邹老爷子得空吧唧一口烟,一脸腻歪,也是有分寸的把要唆使的心思收回了肚里。
在这老家伙看来,这事不好把握,弄不成要成丑闻的。
后来见女儿和小义还没下来,还是邹母悄悄上去听了片刻墙角,见房间里没异样后,才轻轻敲门喊醒两人。
不喊醒不行,亲戚来了女儿躲房间不见客,是很失礼的。
邹母不着痕迹扫了眼两人,随即问,“小义你昨晚没睡好吗?”
“呃...,昨晚陪我凯哥打了一晚上牌。”林义给了大长腿一个歉意的眼神,也是谎话张口就来,反正这没法对证的。
再说了,就算对证,以兄弟俩的多年默契,根本没有丝毫漏洞。
邹家来得亲戚很多,堂屋里足足摆了三桌,大部分人都认识林义,因为他在这混饭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见怪不怪。
小孩还好,大人却多了一层心思。见林义和艳霞站一起相得益彰,和谐的像一幅画,懂得都懂。
尤其是想到外面那辆车,想到邹家这几年的变化,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敢多嘴,只是心中闪出一个念头:邹家得道了。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就算再有好奇心也不会傻着去明问,都还指望邹家越搞越好,以后说不定能帮提自己一把。
大年初三,林家大伯和大姑父家都来了,大人小孩拢共十七八人。
林义那是忙的昏天暗地,还好有大伯母搭把手做菜,不然鬼晓得会累成个什么样。
阳华也回来了。一进厨房就对做菜的林义和烧火的林凯伸手:“赶紧挣钱准备红包,我媳妇肚子里又有货了。”
林凯吸口烟,就温和的落面子说:“你得意什么,别以为你现在得了钱就能万事大吉。等着吧,某人过几年三个四个五个六个齐着发力,还不得多有多份的吐出来?
要是人家一时间没收住手,弄不好你家产败光都支付不起这个红包钱。”
阳华夸张地歪了歪嘴巴,“碰到这种种猪那怎么办?”
林凯打了个响指,“容易。要么和某人竞速,外面多找多生,说不好还能以此发家致富。
要么见好就收,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林义也回嘴,“别说的自己是个圣人似的。阳华同志,要不要我对赖文珍说说你在邵市红旗路的辉煌历史,她怎么着也是50位往后赶了吧。
还有某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前女友还美其名曰断不掉,其实就是想换着口味吃。”
三人互损的不亦乐乎,全然不知道大伯母黑个脸在外边窗棂下都听到了。
听到差不多了,大伯母进来二话不说,端起一盆洗菜的冷水就浇到林凯身上,恨其不争,现在的儿媳妇多好,竟然还敢乱来。
几人一脸意外。
林凯更是懵逼,右手撸一把头上的水渍,叫屈道,“老妈子你这是干嘛呢。我们开玩笑的,你怎么连点基本判断力都没有?大过年的,我好歹也是三十多的人。”
大伯母往日里的慈祥不见了,低声骂道:“你是我儿子,屁股一翘就知道要拉什么屎。这样的家你不珍惜,还敢乱来。”
林凯知道自家母亲不喜欢这种事情,打算先把水搅浑再说,立马蹲地上,“那您现在看看,我要拉什么屎?”
林义和阳华见状,直接笑抽了,这事还真只有这个不着调的混不吝干得出来。
初五早上,苏温来了电话,说家具同施工队已经出发了。
家具和电器,以及连上好的瓷砖同内部装修材料一起,足足装满了11辆卡车。
晚上,村里舞龙灯,林凯和阳华跳着要去凑热闹,说难得回来一次。不得已,林义也被拉了去。
跑遍整个村子,从一组挨家挨户串到19组,搞到深更半夜,林义分到了15块钱,28个糍粑,6斤大米。
累瘫了就这点东西,林义软绵绵无力。好在过程还算热闹,头一次尝试有滋有味。
懒得要,钱也好,糍粑也好,米也罢,直接一股脑儿给了一样参加了舞龙的那祝。
有样学样,林凯和阳华也是丢给了那祝,让后者空憋憋的麻袋一下就满了。
初六,农村风气过了初五就俗称破土,就可以随便走街串巷溜达了,家里来人也不要强求给礼性给一碟子花生瓜子了。
不过林义大手大脚惯了,也确实不在乎这些。老人孩子只要来串门的,都会给一些瓜子花生糖果。就算你在这里坐一整天唠嗑,零食茶水管够。
下午三点左右,杨龙慧从一户张姓邻居家里出门,没回家而是直奔林义这里来。
“我刚去问了,老张四块菜地都同意兑换。”杨龙慧一进门就对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