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这就去。”
李铭哪敢抗议,赶忙去找李三水。
不独李铭。
也不止李三水没来。
山脚下一阵嘈杂,鸡飞狗跳一阵子后——
陷入寂静。
不多时。
寂静中,又听到‘砰’、‘砰’声响,惊的众人一个激灵。
陈季川跟陈少河对视一眼:“摔死了!”
知道肯定是有人从爬山梯上摔下来。
这么高的崖壁,摔下来断无活命之理。
“爹!”
“大哥!”
隐约的,能听到远处山脚下传来的哭喊。
陈季川心底发冷。
不知道自己跟陈少河哪天也会这样摔死。
胡思乱想着。
监工走了。
矿工中,这次没来的二十四人,‘砰砰’摔死十个。
余下十四个被监工检查过后,带走了八个。
北二区的李三水就是其中之一。
陈季川看的清楚,这李三水疲累不堪,斑白的头发也脱落一大块,看上去有些滑稽。钱来让他吐出舌头来,舌头上也有水泡,看上去是口腔溃疡的症状。
“脱发。”
“口腔溃疡。”
陈季川看到李三水的症状,更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测:“辐射!”
……
回到岩洞。
陈少河有些害怕:“听李铭讲,他爹七八天前就恶心、干呕,然后流鼻血,这两天才开始掉头发,整个人也提不起劲。”
“没事的。”
“李老爹年纪大了,扛不住累而已。”
陈季川知道陈少河在想什么,出声安慰。
自己却强打起精神,继续奋力碎矿,寻找灵矿。
陈少河看到。
默不作声。
也跟着干。
但他心里知道,只怕用不了几天,他也会跟李三水一样,脱发、舌头起泡,然后——
……
转眼又过去三天。
这三天里。
越来越多的矿工出现各种症状——
包括却不仅限于流鼻血、脱发、口腔溃疡,还有的皮肤溃烂、咳嗽咳血。
有的甚至全身发热,烧成一摊灰;也有的浑身发冷,成了一坨冰。
恐慌蔓延。
有人难以忍受,私自逃奔,被黑甲堵住,吊死在崖壁上。
有人自暴自弃,从岩洞一跃而下,就此解脱。
更多的还是病重,失足跌落,又或是被监工带走,不知去往何方。
陈季川不想着逃走。
不想摔死。
也不想被带走。
于是更加卖力,显得有些癫狂。
陈少河流鼻血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知晓时日无多,整日里跟四哥聊天打趣,回忆以前憧憬往后。
干活也更卖力,只想着临死前能帮四哥多找几块灵矿。
进入岩洞的第十七天。
陈少河一手捂着鼻子。
他又流鼻血了。
一手握着铁镐,向着一块磨盘大小的厌铁矿重重敲下——
锵!
矿石碎开,里面滚落出个青色矿石。
只有婴儿拳头大。
坑坑洼洼、麻麻赖赖。
“灵矿!”
陈少河一愣,紧接着就欣喜若狂,捡起来踉跄几步,就去找陈季川:“四哥,我找到一块!”
陈季川抬头一看。
一眼就看到陈少河手上,比冯墨当初给他们看的那块小上一圈的靛青色矿石,也喜上眉梢。
这可是他们找到的第一块灵矿。
有了开始。
就有希望。
“只差十九块了。”
陈季川嘴上轻松,心底满是苦涩。
陈少河却没觉察出来,兴冲冲的捂着鼻子拿着灵矿递给四哥,两眼希冀:“灵矿这么难找,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四哥你快给看看。”
土著小子听多了陈季川给他说的故事。
此刻回想许多主角发迹的桥段,忍不住期待。他自知将死,但又怀揣希望,不到生命最后一刻,绝不愿放弃。
心想这里这么恐怖。
而矿监那些大人们又对灵矿这么看重,觉得可能存在猫腻,说不定就有救命的转机。
“古怪?”
陈季川接过灵矿,心底苦笑着:“还能有什么古怪,只怕头晕、恶心这些病变,都是这种灵矿辐射得来的。”
心底想着。
又看陈少河希冀眼神,不忍心给陈少河泼冷水。
他也知道,老五只怕是熬不过去了。他能做的,恐怕也只有让他最后时日开心些。
心下动念,准备要说些话安抚。
却未曾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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