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是极,等回了刀庄,澈哥儿便是堂堂上等门客,出门随时有车可用,还差你这点陪嫁?!”
也正是此时。
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径直穿过道路,来到衙门前,但让人感到诧异的是,驾驭马匹的人,竟身着奢华锦衣。
“樊公子?”
陈澈愕然,满脸惊讶地抬起头,望向握着缰绳的“车夫”樊东流。
“勾栏里新来的美娇娘,又大又圆,像天上的月亮,本公子过于操劳,竟然昏迷了数個时辰……”,樊东流满脸兴奋又略有些自责地说道:“没想到,居然睡过了头,错过了如此有意思的热闹,真是可惜。”
说着。
樊东流招了招手,大笑道:
“快上来,本公子亲自为你们驾车,待回到刀庄,便该大摆宴席,庆贺一番。”
宋血风一脸无奈,皱眉道:
“东流,伱驾车技术一般,刚刚差点便撞到了路人,若是真出事了,师父可饶不了你。”
樊东流撇撇嘴,随口胡扯了个理由:
“放心好了,本公子曾被一个瞎老头批命,说我乃是车神转世,只撞妖,不撞人。”
三人不再闲扯,登上马车,绝尘而去。
而巡山司中。
李道崖孤身一人,端坐于案牍前。
听着外面传来的诸多动静,原本冷冽的面庞,也不免微微动容:
“千金买马骨。”
“赵府一个逃奴,才入刀庄月余,便猎了黄狼精怪,得了官身,名利双收,若是传扬出去,怕是整个河间县,都要轰动了。”
“那些江湖里苦熬的武人,所求的,不就是名与利么?”
…………
夜。
刀庄后院,摆着六张圆桌,酒肉若干,热闹非凡。
数十刀客齐齐举杯,恭贺陈澈兄弟荣升九品官,虽是芝麻点大的官,但终究比家奴、刀客、猎户强太多了。
场面一时喜庆到了极点。
一向放荡不羁的樊东流,更是开了坛二十年份的女儿红,亲自为在场的每一位刀客倒酒。
搂着两名年轻刀客,他得意一笑:
“人人都说本公子纨绔无能。”
“可是啊……本公子,不过是懒得打理俗务罢了。”
“略微一出手,就为本庄招来了一位上等门客,巡山司试小旗官。”
两位年轻刀客对视一眼,皆谄笑附和:
“公子眼光独到,能识人才~”
樊东流嘿然一笑,其实他当初强行收下陈澈,一方面是看中了搜山的才能,另一方面,不过是与经常跟他作对的宋血风,乃至于他的老父亲-樊烈闹脾气而已。
连他自己也未曾想到,怎么随便招了个潜力股,摇身一变,才月余的功夫,就猎得黄狼精怪,升为官籍。
真是捡到宝了~
一想到这。
樊东流一瘸一拐地走到王百胜的饭桌,询问道:
“你今夜给澈哥儿安排了药浴?”
“不错,今夜安排了五两银子级别的药浴,洗练骨髓,连泡五天”,王百胜有些疑惑樊东流怎么会关心此事,皱眉道:“樊公子,是有什么事吗?”
“得加钱!”
“才五两银子,就这么点够谁泡啊,让隔壁赵府看见,还以为我们刀庄没钱了呢!”
樊东流拍了拍手掌,吩咐小厮从私库中取来了三十五两银子,交予王百胜,大声道:
“一天二十两,按最高规格泡,三天即成!”
待宴席结束。
陈澈迈步回到家中,看着大木桶热水上,飘荡的诸多名贵药材,一时愣住半晌。
拿这么贵的药材,给我洗炼骨髓,未免太奢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