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雄武馆门生。
明晃晃的六个字,刻在枣木牌上,当着众人面散发莫大威慑。
至于周游刚才说值不值?那还用问吗,赚大了。
这块木牌庇护周家三口,从今往后,再无宵小之辈敢闯。
小偷小摸的贼人,但凡知道这家有人在武馆学艺,都不敢靠近墙角。
毫不夸张地说,六个字,每个字至少值五十两。
“老周,恭喜,恭喜啦!”
老账房拱手道贺,只字不提要债的事情。
他热情说道,“明天上工,我和掌柜的说说,这么多年了,你工钱也该涨涨啦!”
“我欠你的10两银子?”
周老爹疑惑问道。
老账房豪爽摆手,“先欠着,我不急用。”
仿佛生病的老妻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周老爹松了口气,剩下的40两欠债,25两也能还掉大半了。
他打起精神应付其他债主,“欠了多少,我现在就还。”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债主们,又换了一副面孔,热情的不得了。
“老周说什么呢,咱们认识这么久,你说我是落井下石的人吗?”
“你家有困难,正是用钱的时候,还钱的话别再提了。”
“你家小子可真争气呀,改名我带丫头过来串门,提前认识一下。”
债主们一个也不要钱,都忙着和周老爹修补关系,甚至还有人询问还缺不缺钱,可以继续借。
仅仅是片刻间隔,这帮债主都成了通情达理的好人了。
邻居们看得目瞪口呆,却也知道老周家不仅缓过来,而且即将发达了。
这个时候不打好关系更待何时?
周家的门口,一直热闹到半夜才消停下来。
周老爹满面红光,先前颓废一扫而空。
“游儿,你要记着,师父就是你亲爹,甚至比亲爹还重要。”
“你要孝敬他、伺候他,万万不能懈怠。”
“想当年,我当学徒的时候……”
周老爹沉浸在会议中,一旁老娘端着热气腾腾的饭食过来。
“忙了这么久,都饿了吧,吃饭,吃饭。”
屠老三火冒三丈恨不得带人闯屋,烧了他们全家。
“派人去办事儿,把姓周的夫妇腿打断了,再朝他们家仍死狗、倒大粪。”
“我就不信弄不臭他,等玩够了,绑到城外埋了,活埋。”
屠老三残忍的言语中,满是对人命的漠视。
这时候,外面的帮众回报,有人送消息过来。
来人正是牟小利,生怕被邻居看到,趁夜来通风报信。
“你是说那小子,投入了建雄武馆门下?”
这可棘手了,虽然野狐帮也供奉了武师,但人家不可能为了屠老三去得罪王建雄。
帮派和武馆,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屠老三那个当帮主的兄长,严厉警告过,允许他吃喝玩乐、欺男霸女,甚至和疯马帮发生冲突时也会力挺他,但决不允许得罪武馆。
“三爷别急,据我所知,武馆收徒,头三个月会淘汰八成的学徒。”
“周家小儿资质平平,等三月后被逐出武馆,我们再找他算账。”
“到时候,他不是武馆众中人,木牌也被收走,无人庇护,还不是让三爷为所欲为,嘿嘿!”
一番如簧巧舌,说得屠老三心花怒放。
“好,那就再等三个月,我要慢慢玩死他。”
屠老三看牟小利还没走,脸上带着讨好的神情,显然是在等赏钱。
瞎了他的狗眼了,老子吃饭都不给钱,还能给你打赏?
“给他长长眼,扔出去。”
一帮混混蜂拥而上,对着牟小利连踢带打,痛殴得他哀嚎不已
牟小利身上刚发的工钱被抢光了,还被剥掉外衣和布鞋,光膀子被扔到街上。
他欲哭无泪,一摸脸上都是血,牙也掉了两三颗
大晚上来通风报信,好处没得着,反而被抢了一顿。
简直是枉做小人了。
牟小利在夜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心想以屠老三的凶恶,日后报复周家肯定更加不择手段。
他倒霉了,也见不得周家得意。
幻想着周游一家未来凄惨的模样,鼻青脸肿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