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的招式开始变得大开大合,不再拘泥于自己把守的这一块地方,而是踩着尸体在开阔处且战且进,巨镰在地下室里舞出了阵阵的破风声,将所触的员工们以各种角度切成两半,白鸮的压力甚至比一开始还要轻不少,从白夜镰下活下来又冲过来的员工少之又少,大都缺胳膊少腿,将白鸮看得目瞪口呆。
而在白鸮震惊的时候,鸠已经只身跃入了容器中。
容器里的液体略有些粘稠,而且冰凉,另有两只藤蔓向她伸来,意欲将她抓住,被她一刀砍断,缩了回去,让她得以接近裹着庚溯的那几根藤蔓,随后手起刀落,将它们截断,
缠绕在庚溯身上各处的血红藤蔓随后渐渐脱落,露出里面面色惨白的受害者。鸠踩着水,将庚溯的手一把抓住,随后用力一个转身,将他向她来时的方位掷了出去,在水中划出一道痕迹。接着如她所愿的靠着惯性离开容器,被白鸮和黑隼接住,立刻开始紧急施救,
鸠由于反冲向后退去,正好因此接近了那团藤蔓和血虫团成的球体,凑近了看,这团聚合物更恶心了。藤蔓相互缠绕地形成了一个蜂巢一般的木质球体。数不清的血虫在这个半人高的球体中钻进钻出,有的还要顺着藤蔓过来咬她
想都没想,鸠对着面前的球体就是一刀
“咔!”球裂了,从里面冒出一团血雾连同十几只虫子,鸠只好向后退去,一直游出了薄膜,差点因为不适应重力又摔了一跤。
鸠的身上湿透,散发着略微的水腥味,头发贴到脖子上,拧一拧还往外滴水。地上平躺着的向外吐着水的庚溯也是一样,但好歹都还活着。按现在夏天的温度应该是不会着凉的,
鸠松了口气,不去管滴水的衣服,回头看了看容器内部的藤球——经她那一刀,它似乎受了不轻的伤,血液在容器中蔓延——虽然她也不知道植物和虫子为什么有血,渐渐地把液体染得模糊了几度。
白夜一直顶在最前面,默默地挥着镰刀,真的没有再让一个员工进来,而员工也少了下来,似乎是快被他们赶尽杀绝了,
“好了吗?”白夜的呼吸还算平稳,扭回头来问,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波澜,但周身已经堆满了吓人的残肢和尸体,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
但事实上,白夜到目前为止都毫发无伤,身上和镰刀上的血全都不是自己的。
“可以啦,谢谢白姐,人已经救回来了。”鸠讨好地上前,嬉笑着给收起镰刀的白夜捶了捶背,似乎是对刚才略有些竭泽而渔的要求有些抱歉:“嘿嘿,没想到白夜这么厉害,一个人就全解决了呢”
“里面的东西呢?”白夜并没有多在意鸠的态度,而是更关心容器里的聚合体怎么处理,
“它?肯定要想办法彻底解决掉啊,”鸠理所当然地说着。
然而,话还没说完,她便眼尖的看到了楼梯上的一双脚——在接近死角的地方正对着她站着,但由于视角原因只能看到一双脚,
鸠猛地皱眉,她竟然从这双脚上看到了一股熟悉感:和她前几天看到的那几个可疑的向她窥视的黑影带给她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鸠的呼吸一顿,随后果断地跨过了员工尸体的沟壑,向上跑去。而那双脚随即也逃跑——果然和别的不一样!他有智商!
“站住!”鸠右手出刀,紧紧地在后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