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此,自然是为了澄清争端。”樊千秋说道。
“像破皮无赖一样,只会用嘴来澄清?”窦桑林讽道。
“第一,周武之死与我万永社无关。”
“第二,万永社的子弟永不为爪牙。”
“第三,万永社的市租只交给天子。”
樊千秋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果断清晰,不给窦桑林一点面子,
这三句话,无异于狠狠地抽了窦桑林三记耳光。
而且,这三个耳光还很响,响到在场之人想要假装没有听见都不可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堂中的气氛和刚才相比更为凝滞。
在场旁观之人也都是一方的伏地龙,可现在夹在两边,连屁都不敢放。
堂中最生气的人,自然就是窦桑林了。
作为南皮侯的嫡长子,从小到大只有他对别人放狠话的,还从来没有被别人放过狠话。
怒火在窦桑林心中熊熊燃烧,他恨不得立刻就拔剑把对方杀了。
只是他现在不能这么做。
众目睽睽之下,无故杀人,这是死罪,遮掩起来是件麻烦的事。
而且,就这样杀了他,倒是便宜他了。
可是,他总能找到一个机会的,不就是杀几个人吗?以前也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你是不是找死,你们万永社是不是找死?”窦桑林皱眉狠毒地挤出了这句话。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樊千秋用孟老夫子的话给出了回答。
“哼,一个臭混私社的人,竟然还识得字,满嘴圣贤语,莫不是想要出仕吧?”窦桑林嘲讽道。
“万一有这一日呢?”这是樊千秋头一次当众说出自己的野望,可满堂之中,无一人把此话放在心上。
“跪下来磕一个头,以后老实将万永社五成市租交上来,否则我定让清明乡和万永社鸡犬不宁!”
窦桑林甚至都不再有任何的遮掩了,从巧取变成了豪夺。
“那是县官的钱,我不信你敢拿!”樊千秋嘴角闪过一抹嘲讽,拉起了刘彻这面大旗。
“少废话!交了五成,你也能将县官的那份交足!”窦桑林眉间紧皱,样貌格外狰狞。
“若在下不愿意交这五成的市租呢?”樊千秋风轻云淡地问道,毫无顾忌。
“五日!就五日!别的乡里赚不了的钱,你们清明北乡也莫要接着赚了。”
窦桑林举着手发狠着说道,也许因为过于用力,他的脸憋得通红,头昏眼花,摇摇欲坠,几欲跌倒。
樊千秋看到这一幕,知道火候快到了。
如今只要再多说一句话,就能让此子彻底失去理智,进而跌入为他备好的一个圈套——要命的圈套。
而这句话,樊千秋刚才已经想好了。
“窦使君难道要置大汉律法于不顾?”樊千秋笑着问道。
“大汉律法?我阿父是窦良!我太姑婆是太皇太后!我表叔父是县官!”窦桑林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如此看来,窦使君是要来硬的了?”樊千秋仍然气定神闲,没有任何波澜。
“你说得对啦,我是要来硬的!”窦桑林一抹狞笑闪过,眼角露出一阵杀意。
“我就不信,窦使君硬得起来!”樊千秋字正腔圆地把硬字说得格外清晰。
窦桑林原本就通红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绛紫色,如同熟透的猪肝一般难看。
旁人更是如同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惊吓,一个个都瞪大眼睛,连气都不敢喘。
怒发冲冠状的窦桑林病仿佛被戳到了痛处,不仅恼怒,而且还有一丝难堪。
樊千秋心中一喜,看来,这句话,说对了!
窦桑林那病殃殃的身体摇晃了片刻,在身边那小奴的搀扶下才终于站稳了。
可是一转眼,他就将这眉清目秀的小奴推翻在地,并且阴毒地看向樊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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