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送公子......秦史子。”
目送着秦落衡走远,华阜欣慰的点点头。
“公子长大了。”
“也开始接触这些大政要事了。”
“只是这新田政的危害是公子看出来的?还是陛下看出来的?若这是公子看出来的,那就非同一般了。”
“但不管如何。”
“公子在陛下心中都有了一定分量。”
“不然何若让公子来传话?”
想到这。
华阜也不由冷哼一声。
“倒是这长公子,净干些吃里扒外的事,若非这次陛下和公子慧眼如炬,不然恐怕还真遭了这个道。”
“这些六国之人。”
“没一个靠得住,全都是狼子野心。”
“但经过这事,陛下应该也清楚了这些,等南北两向战事开启,就是我们关中氏族重回朝堂之时。”
“时间早晚罢了!”
“来人。”
“去把华聿叫过来。”
不多时。
华聿就到了屋中。
华阜坐在案几旁,看了眼华聿,沉声道:“刚才公子来过,你应该知道吧。”
华聿点点头。
华阜又道:“前面御史府派人送来了一份令书,陛下决定召开一次议政,‘议田政’,刚才公子就是来说这事的,公子让我去通知其他氏族反对修改田政。”
“公子知道自己身份了?”华聿心中一惊。
华阜摇了摇头。
说道:
“应该不知道。”
“但这事现在不是很要紧。”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田政一事。”
“我虽然不知这次是公子主动来通知的,还是陛下吩咐的,但无论这么说,这都是一个好兆头。”
“现在朝堂上,原六国官吏势大。”
“这次的田政,就是这帮人搞出来的,他们还裹挟了长公子,想趁我们不察,破坏大秦的现行田政。”
“其心可诛!”
“我们这次站在陛下这边,只要我们不犯太大的错,等田政之事结束,我们关中氏族必定会得到重用。”
“没准你兄长就能调回咸阳了。”
提到自己长子,华阜也是轻叹一声。
“唉。”
“来研墨吧。”
“我来给其他氏族写信。”
华聿点点头。
去到大案旁,研起墨来。
秦落衡献上的制墨工艺,现在已经被广泛应用,如今朝中不少大臣都开始使用松烟墨。
研墨之时。
华聿也是问道:“阿翁,你准备以何人的名义写信,陛下的、公子的、还是阿翁自己的?”
华阜略做沉思。
说道:
“用我的吧。”
“公子毕竟还没有暴露身份,陛下也没有明确给暗示,用陛下和公子的身份,的确容易让人信服,但也很容易落人口舌。”
“再则。”
“关中氏族已不比当年。”
“很多氏族其实早就离心离德,以我的名义写信,多少还能看出一点他们的态度。”
“陛下重用关中氏族在即。”
“岂能让这些竹柏异心的人混入其中?”
华聿点点头。
继续道:
“那阿翁给不给王氏、蒙氏传书?”
“还有李信将军。”
闻言。
华阜一下沉默了。
良久。
才沉声道:
“王氏自然要给。”
“现今武成侯王老将军病在床榻,王贲的身体也每况愈下,整个王氏已陷入青黄不接,我华氏岂能落井下石?”
“蒙氏就不必了。”
“他们选择的是长公子。”
“当年若非蒙武追赶不利,熊启岂能一路长驱直入,跟项燕南北合击,破我大秦二十万大军?”
“至于李信......”
“当给。”
“当年若非我们带头闹事,熊启其实未必会反,他那伐楚一战也就未必会败,说到底,是我们亏欠了李信。”
说完。
华阜也埋头写了起来。
没用多久,十几份书信就已全部写好,为了防止传信途中有人偷窥以致泄密,华阜还特意弄了‘封缄’。
全部封好后。
华阜也当即吩咐隶臣去各大府宅传信。
一时间。
城中又是一阵车马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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