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傅也来了啊......”
“这个天下第八,向来深居简出,少与人交手,没想到深藏不露,看来当年传闻他得到仙丹驻颜丹是真的,与那仙丹一起得到的,可能还有请柬。”
山巅上,一众留下之人也心思浮动,其中那位气息阴冷笑眯眯的老太监丝毫不感到意外。
他与陈登鸣在皇宫内有过接触,知晓这位天下第八实力不凡,属于大器晚成之辈。
尽管晋升先天是八大宗师中最迟的,却厚积薄发,迅速从先天一重天的境界一路突破到七重天,不可小觑。
…
伏——
陈登鸣施展轻功如一阵风,掠上了山巅白雪皑皑的平台,双足近乎踏雪无痕,刹那即至。
霎时间,十几双视线均落在他的身上,一股迫人的气机压力登时盖压而来。
陈登鸣从容不迫,面无表情,目光环视一圈,与那老太监对视一眼后,目光又掠过南宫朔与胡雷,略微颔首。
“陈刀王!”
“太傅大人!”
就在这时,一些与陈登鸣熟悉的人,纷纷与之打招呼,表露善意。
陈登鸣均是颔首致意之后,目光看向上方光柱,远远便感受到来自上方投递下来的五道高高在上的目光,身体气机莫名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身形一旋,一溜乌光已随身子一旋之势从披风飞起,宛如一条黑色蜈蚣迎风飞舞,跟着嘶嘶嘶之声漫天大作。
一蓬乌芒骤雨般向对面二人激射而去。
胡雷二人立即体外生出护体内力,手中兵刃轻易击散所有暗器。
然而仅仅瞬息之间,在二人不曾察觉的情况下,伴随暗器弥散在空气中的癫蛊,已均被二人吸入口鼻。
在诸多观战之人眼花缭乱之间,只看到陈登鸣冲出光柱,刀光如道道匹练,身法更似飓风狂飙,一时间竟以一敌二压着胡雷和南宫朔打。
这正是陈登鸣南寻刀王的狂猛之名——登临绝顶,会览众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过眼界高明者自是看得出,陈登鸣这凶猛攻势并不可持久,仅仅是在最初打了南宫朔和胡雷一个措手不及,一旦二人缓过劲儿来,很快就会稳住局面。
尤其是南宫朔,功力比陈登鸣更为雄厚,只要抓住机会便可反攻制敌。
可惜,这世上无人见识过陈登鸣施展的癫蛊,根本不知晓这种得自仙人的蛊毒的威力。
随着时间推移,转眼二三十招过去。
功力较弱的胡雷蓦地动作散乱,双目遍布红筋,手臂抽搐。
这闪瞬之间,长刀化作一道厉芒。
陈登鸣身形与之刹那交错。
一道血痕瞬间从胡雷额际显现,他身躯登时一僵,血线迅速延下往鼻梁,再落往下颔。
“陈兄住手!!这是误会,有话好说......”
南宫朔肝胆俱裂,只觉不知何时身体酥麻,内力运转都不听使唤,惊呼大喝迅速后撤,但仅仅退出七八步便已是双目赤红,身躯痉挛癫狂‘噗通’倒地,四肢癫狂抽搐。
几個才迎上来的南宫家族之人见状,惊恐万分,知晓这已是中了剧毒。
但世上有何种剧毒,竟可在不知不觉间毒翻号称百毒不侵的先天宗师?
几名南宫家族之人正要向陈登鸣跪地讨饶。
陈登鸣却是突然目中凌厉之芒大盛,长刀刀风带起的狂飙凝成钢铁般的凶狠气势,一刀隔空虚斩!
上乘武道,伤人断魂。
几人登时惊慑当场,呆立得动弹不得。
当几人再度清醒之时,才发现前方黑色披风腾空飘动,陈登鸣已然收刀飞空离去,只向下投递来平淡目光,目视南宫朔,喃喃道。
“人生匆匆百年,如白驹过隙......前百年执着于天下第一,后百年机关算尽,却是何苦来由?”
话语自空中飘荡而下,落入下方数十上百双仰望着的震惊而迷茫的目光中。
天下八大宗师,眨眼去其二。
南寻历211年。
冰风林山巅之上,缥缈崖之下。
天下第八陈登鸣,青丘之上舞狂龙,刀斩天下第七胡雷,弹指灭天下第一南宫朔,展现神秘诡异之毒。
原来南寻刀王,最厉害的竟并非刀法。
正印了少羽风之言。
天下第八未必第八,天下第一未必第一。
缥缈崖上空的挪移大阵中。
少羽风等已是登顶之人,各个震骇看着迅速飞上来的陈登鸣,才知这天下第八的真正实力。
那持着请柬上来的南宫家族少年,因目睹南宫朔之死而哭号不止。
而五大仙人,则也均是神色意外俯视飞上来的陈登鸣,目光中带着疑惑与探寻。
他们疑惑好奇的,自然不是陈登鸣的实力。
因这等先天争斗在他们看来,哪怕再厉害,以道法与法器轻易即可横扫全场,不值一提。
他们所疑惑的,乃是陈登鸣的面貌与所施蛊毒。
“此人看骨龄,明明已是年过八十,竟面如二三十青年,凡间难道还有什么驻颜功法有如此奇效?”
“他方才所施展之毒素,应当是蛊毒中的一种,蛊毒虽是仙术中的小道,却因少见而稀奇,没想到这区区凡人竟是精擅?”
五名仙人稀奇议论时,心中也感到意外,尽管这等蛊毒,对他们威胁不大。
但若是对于一些更低阶的修士,若没有提防,还是存在威胁的,不由都起了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