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炽目光炯炯地望着宝鼎,摇摇头,“我想知道的答案是,掌控国策变革的主导权当真是你的目的吗?所有人都知道,咸阳宫绝不会放弃国策变革的主导权,更不会让你控制国策变革的方向,所以这根本不是你的目的所在,太傅更不是你想要的官职,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为什么让大王逼你回京?为什么要逼迫咸阳宫动手杀你?”
宝鼎笑而不语。
熊炽看到宝鼎不说话,不禁冷哼了一声,“老秦人绝不会重蹈覆辙,他们更不会让你回咸阳受死,你这是逼着老秦人铤而走险。”
“舍此以外,我拿什么推进国策的变革?”宝鼎反问道。
“你知道此事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你难道就不想想后果?”熊炽忍不住质问道。
“你担心军队会乱?”宝鼎笑着摇摇手,“冯氏本来就是世家大族,而蒙氏三代显赫,早已是大秦的豪门了。虽然蒙氏和冯氏控制了一部分军队,但中原在我们手上,河北也在我们手上,如果加上北疆大军,你以为他们还敢与我们直接抗衡?冯氏和蒙氏在关键时刻会做出何种选择,其实一目了然,根本不用担心。”
“咸阳宫也知道,但咸阳宫为什么还要你返回咸阳?”熊炽冷声说道,“这说明咸阳宫宁愿重蹈当年覆辙,也要置你于死地。”
“我如果不置自己于死地,国策变革何以推进?”
熊炽瞪着宝鼎无言以对,良久,他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也想不出来,但你这种做法我不赞成,我更要阻止你返回咸阳。”
宝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要去代北。”
熊炽愣了片刻,旋即想到什么,接着脸显惊色,望着宝鼎良久无语。
“这是不可能的事。”熊炽连连摇头,一脸的匪夷所思。
宝鼎冷笑,目露杀机,“那就以武力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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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宝鼎去内府向母亲请安,却看到母亲神色憔悴,忧心忡忡。
赵仪和黄依也是神情忧郁,就连一向活蹦乱跳的溥溥都温驯地偎在白氏的身边,眨巴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睛,似乎也感觉到今天的气氛十分压抑。
“母亲一夜未睡。”赵仪小声说道。
宝鼎非常吃惊,转目望向黄依,“母亲生病了?”
黄依略懂医术,内府的人一般有什么小病都由她处理。黄依摇摇头,“母亲担心你。”
宝鼎大为惶恐,急忙跪下请安。
“我不干涉你的事,但既然你已经辞去了一切职务,甚至连爵位都降了,那就一心一意待在家里,为什么还要干涉国事?”白氏语气严厉,指着宝鼎责斥道,“一夜之间,你不但爵位恢复了,竟然还官拜太傅,与国相并列,这是为什么?是不是和前段时间权贵云集蓼园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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