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脸色微变,赵仪也吃惊地看了宝鼎一眼,但旋即恢复了平静,不过心里却是阵阵惊悚。
白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也慢慢粗重,似乎在强抑怒火,“你敢挑战咸阳?”
“母亲误会了。”宝鼎急忙说道。
“你是不是在离石威胁他?你想干什么?”白氏的语气陡然严厉,“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我希望你守护大秦,守护老嬴家的江山,但你想干什么?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你不做人,竟然要做一头吃人的狼。”
“母亲……”宝鼎急忙跪倒在地,不敢说话。
“你看看你这几年都干了什么?你以为我在家里一无所知?你太让我失望了。”白氏的泪水滚了下来,“当年我千里迢迢跑到北疆找到你父亲,我跟着你父亲流亡塞外,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战死长城,你知道又是为了什么?你父亲是个好人,他重情重义,宁死也不愿背叛老嬴家,不愿伤害自己的亲人,但你呢?你干了什么?”
赵仪紧挨着宝鼎跪下,本想解释两句,但看到宝鼎递过来的眼色,若有所悟,于是也低头不语。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没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子。”白氏情绪激动,泣不成声,“我死了,你拿块白布蒙住我的脸,我没脸去见你的父亲,更无颜去面对老嬴家的列祖列宗。”
“母亲,事情和你想像的不一样。”
宝鼎想解释,但白氏根本不听,“事实就在眼前,难道我看不到?传闻满天飞,难道我听不到?我已经书告驷车庶长,我要回京,回咸阳。”
“一切听母亲的吩咐。”宝鼎恭敬说道,“如果母亲要我请辞,我即刻上奏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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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罗听说白氏大发雷霆,宝鼎在卧房外长跪不起,大吃一惊,匆忙赶到了蓼园。
这些年甘罗尽心尽力地侍奉白氏,白氏非常喜欢他,所以甘罗稍加劝说后,白氏又正好心痛媳妇,马上就卖了他一个人情,让宝鼎夫妇不要再跪了,回去休息吧。
宝鼎神色严峻,甘罗也是愁云满面。
“当真要让老夫人回京?”甘罗无奈地问道。
白氏和赵仪回京,宝鼎的命脉就被秦王政抓住了,如此一来宝鼎投鼠忌器,很多事情就不敢公开与秦王政对抗。
宝鼎则是波澜不惊。其实早在离石会面后,宝鼎就决定让母亲和赵仪回京。兄弟间的信任是有限的,有时候必需辅助其他手段,比如质任。只有让秦王政掌握更多对付自己的“筹码”,这种信任才会稳定在一定程度并延续更长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宝鼎也就有了回京的借口。回家看望母亲以尽孝道,这是冠冕堂皇的借口。有了这个借口宝鼎可以经常回京与秦王政商讨国事,保持正面的密切接触,增加彼此间的信任。有了信任基础,双方的合作才会深入,才会有成效,而这是决战后秦王政能否以雷霆手段镇制豪门贵族,稳定中土局势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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