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令就是利用游骑兵骑射的优势,使得羌人步兵,不得不聚拢在一起,利用集中起来的盾牌和弓弩,使得游骑兵不敢冲阵。”
“但这正中郎中令下怀,羌人密集的阵型,使得我军的抛石器,随便扔出去一块石头,至少能杀伤敌人七八个,甚至十几个之多!”
“等到羌人大乱,随后就是蒙颖带领的重骑兵,直冲敌阵,生俘贼首,献于宗庙……”
该死的张良,要不是他始终阴魂不散,当日抛石器扔出去的就不是石头,而是炸药包了……扶苏双手合拢放在身前,边听韩信说话,边在心中盘算着是否给甘夫再拨一笔款子,让他组织起来一些‘朝阳群众’,检举揭发身边的‘敌特分子’。
韩信对于扶苏的走神一无所知,继续说道:“但假设蒙颖没有冲阵成功,羌人步兵将之击退之后,同样是无力追赶的!”
“这不单单是人的两条腿追不上战马的四条腿,而是因为步兵要追击骑兵,必然要先行解散方阵。”
“这,就等于说是解除了自己绝大部分战力,而骑兵的离合之阵在逃窜之时,战力却并不会减退,随便组织一个反击,就可轻松击溃追兵,甚至反败为胜!”
扶苏点点头,对此表示认同,后世的蒙古人就经常使用这样的战术,游骑兵散射寻找战机,然后诈败引诱敌人追击,等到敌人阵型从结阵而战的状态,变成追击的阵型之后,蒙古人就开始穿上重甲,拿着长矛开始猪突了。
韩信最后做出总结:“所以单纯的以步制骑是不存在的,作战之时,主将需要指挥的,不仅仅是步兵,骑兵……”
“他需要协调全部的士兵,长戟兵,剑盾兵,弓弩兵,轻骑,甲骑,弩骑……甚至鼓乐手,传令兵等等等等,只有将之拧在一起,之后才有胜负之分。”
“此所谓庙算多者胜!”
韩信说完,向扶苏拱手而拜,随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旁的王离愣在当场,面色变幻不定,他一直以来都认为,韩信能打赢诺水东山之战,主要靠的是运气,以及自己的及时支援,没想到……
另一边的尉缭轻轻捻着胡须,笑着说道:“如此后起之秀,着实让老臣汗颜,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
王离深呼吸了几口,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从案几后走出,向扶苏躬身行礼后,斟酌着语句说道:“在臣看来,匈奴人组建骑兵的费用,远远低于秦军,毕竟匈奴人年少骑羊,长大骑马,秦军中的很多骑兵,是到了军营之后,才近距离的接触马匹……”
你说的这个骑羊,它正经吗……扶苏在心中吐槽,旋即开口问道:“你是否想说,用车阵,去克制匈奴的骑兵!”
王离点点头,有些黯然的说道:“臣上次漠南失利,一在于地点选的不好,冒顿可以从三面向我发动攻击,以至于摊薄了防守的力量。”
“其二在于,臣携带的四轮马车不足,若是出塞之时,能够多携带一些,彼此首尾相连,便是坚城一座!加上我军携带的弩箭,冒顿就是兵力再增加一倍,也奈我不得!”
扶苏微笑点头,他对于王离的说法,并没有任何质疑,毕竟用车阵对付游骑,卫青所用的武刚车阵首创先河,之后一直到了明清年间,双方都有了火炮火枪,这依然是一套行之有效的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