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的母亲出自河东柳氏,亦是大家闺秀出身,闻言只是冷冷一笑,“先祖遗训,兵书武艺只传嫡系,尔等偏支如何敢觊觎?”
众人闻言颇有些尴尬,为首那个拄丈老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只是叹道:“非是我等不讲情面,只是我们这一支人丁稀薄,自阿礼的父亲走后,再无出仕之人。
而县令那一脉官运亨通,我们怎敢抗拒,左右不过是同族,便将兵书武艺赠予他们罢了,彼此面上都好过一些,也免得先祖遗宝蒙尘”。
“才不会蒙尘”,年仅十二岁的薛礼闻言正色说道:“我每日习练武艺,兵书已可背下大半,以后一定可以建功立业”。
“好,我儿有志向”,柳氏欣慰的赞道,然后抱着薛礼,紧紧盯着众人沉声说道。
“诸位叔伯请回吧,便是我死,亦不会遵从,另外,莫怪我一个寡妇说话不好听,我家虽然没落,但是毕竟是河东王嫡系,先夫在世时也有些故旧,事情莫要做的太绝了,毕竟是同宗,传出去有败薛家名声”。
众人脸色阴晴不定,柳氏的话无疑是戳中众人的心窝子。
修村薛氏自薛轨病逝后便已经没落,不仅无人做官,更是丧失官场资源,主脉更是仅剩下薛礼一个独苗。
而县令薛元奖那一支人丁兴旺,官运亨通,不仅有人官拜刺史,薛元奖和薛元昶堂兄弟二人更是深深扎根万春县,势力庞大。
河东王薛安都武艺超群,军功卓着,即便过去几百年依旧是威名赫赫,他留下的兵书武艺只传给嫡系,这就让薛元奖那一支很是眼红。
世家之所以成为世家,就是因为垄断着知识传承,家学渊源便是这个道理,若是得到薛安都的传承,那说不定可以培养出一名大将军。
从薛礼的祖父薛衍开始,便是三代单传,薛衍从文,薛轨从文,父子二人全部没有习武的天赋,致使河东王传承蒙尘,这就更让其他分支觊觎。
薛元奖便不断给修村薛氏施压,劝说修村薛氏献出河东王的兵书武艺,迫于威势,修村才出现逼迫孤儿寡母这一令人不齿的事情。
见薛礼扶着柳氏回去,门口的薛家族人面面相觑。
“阿伯,这怎么办?”一个扛着锄头的汉子瞪眼问道:“再不交出老祖宗的宝贝,县令那边又该来催租了”。
“是啊,还有来年的徭役,咱可不能得罪县令啊”。
“要不咱们直接进去拿吧?不就是几本破书吗?”
“放你狗屁”,那拄丈老人闻言大怒,“你那是拿吗?那是抢,这么欺负孤儿寡母,传出去咱薛家还要脸吗?”
老人痛心疾首的说道:“老夫愧对祖宗啊,没落到这个地步,还在这里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九泉之下,可怎面对我薛轨兄弟”。
众人闻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无论如何,欺负同宗的孤儿寡母这件事确实是过分。
“加快速度,天黑到不了修村,我们就连夜赶路”。
高冲明显感受到薛元奖二人的忐忑不安,更像是在故意拖沓时间,一路上走走停停,一会儿建议歇歇脚,一会儿说这处风景独好,完全没有赶路的意思。
“好好,我们快些走”,薛元奖只得陪笑说道,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高寺卿,为何一定要去修村呢?那是个穷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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