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旧有人和他‘志同道合’。
那些鼓励和同情的目光一直都是林詹坚持下来的勇气来源,他坚信自己一定能东山再起。
“爹,外面有人来了。”
林詹正面带微笑的沉浸在遐思中,门外他的儿子怯生生的来通报消息。
“嗯!”
林詹轻哼一声,门外马上传来了急促奔跑的脚步声。
让孩子怕自己,这是林詹处理父子关系的要诀。这样他的呵斥,他的要求才会被孩子一一遵从。
他起身过去推开门,看着往右边跑的那个背影,微微一笑。
这是他最近的第一次微笑。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施施然的到了大门处。
大门外有一个锦衣男子站在那里,他的身后是两个牵马的男子。
林詹见了男子心中一惊,就拱手道:“见过新乡郡王。”
来人正是朱瞻墉。
朱瞻墉皱眉看着他,说道:“听闻你一力弹劾本王和兴和伯相互勾结,图谋不轨?”
被事主找上门来了,这够尴尬吧?
林詹正色道:“殿下,藩王本就不该和朝臣交通,臣只是尽本分罢了。”
这话很是大义凛然,不但反驳了朱瞻墉的指控,而且还隐晦的在提醒他:你是藩王,藩王来找朝臣作甚?
朱瞻墉却没有慌乱,更没有愤怒。
他看着林詹那正气满满的脸,说道:“前日陛下召见本王和一干宗室,交代说现在正是大明的关键时刻,任何人和势力都该谨守本分,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添堵,更不能暗地里下黑手,否则就是大明的敌人!”
这是皇帝对宗室,或是说对藩王的警告。
而朱瞻墉能在被警告之后还敢来找林詹,说明他压根就不心虚。
朱瞻墉有许多话想说,他甚至想抽林詹一顿。
可今天是初一,大过年的他不能给宫中的朱瞻基添堵,所以他只是凝视着林詹,说道:“本王知道各地藩王都被官员勒索过,是的,他们说藩王现在是过街老鼠,可就算是如此,藩王也不是你等可以拿来当做升官的台阶。”
林詹木然说道:“殿下这话下官听不懂。”
朱瞻墉点头道:“你好自为之!”
得罪了皇帝的亲弟弟,哪怕是不受皇帝待见的亲弟弟,可宫中却还有一个太后在。
还有方醒……
朱瞻墉成功的把自己的怒火用威胁转到了林詹的身上,然后就去了城外。
方醒有些意外他的到来,但还是叫人去弄了些年货。
“林詹的事皇兄已经说了,不许我出手。”
朱瞻墉显得有些不甘心。
方醒说道:“藩王的日子不好过,你不想被人弹劾,那就别管这些。至于林詹,他一心想求名,最后却得了这个结果,哪怕是回到老家去,老家的那些人也只有讥笑的,这样的痛苦不好熬啊!”
见朱瞻墉有些兴趣索然,方醒就笑道:“诛心比杀戮更让人煎熬,你自己都体验过那种痛苦。”
朱瞻墉苦笑着点头,然后准备告辞。
那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记忆,可以说是噩梦。
“婉婉……”
作为出宫的皇子,而且是在宫中被冷落的皇子,朱瞻墉没有打听宫中消息的渠道和人手。
方醒也没办法打听,只有张淑慧偶尔进宫能听到些只言片语。
“说是有些冷清,不过皇后那边经常去,还有太后那边。”
方醒的话有些散乱,对朱瞻墉来说却是足够了。
他苦涩的道:“若是岁月能回头,我愿意把自己关在那个箱子里面,最好是死在里面,直至腐烂成为朽骨都无人得知。”
这是心如死灰了。
方醒苦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少出现在她的面前,别让她想起当年的事就好了。”
这话很残忍,朱瞻墉却知道好歹,拱拱手就走了。
方醒进了后院,说起朱瞻墉来的事,最后提到了婉婉。
张淑慧皱眉道:“她该寻驸马了,只是宫中却有些不对,没人提这事。妾身恍惚听说上次的事之后,婉婉就越发的孤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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