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鹏飞一直枯坐到天蒙蒙亮。店里的伙计已经跑光了,也没人点蜡烛,他不适应的揉揉眼睛,起身走到了门外。
清晨很冷,言鹏飞打个寒颤,看看左右,早的已经开门了,那些伙计正哈气连天的嘀咕着,抱怨着。
这是一个和以往并无不同的清晨,可言鹏飞却觉得自己身处地狱,备受煎熬。
伸手搅乱了自己哈出来的雾气,言鹏飞冲着推着小推车卖早点的男子喊道:“来十个锅贴。”
从第一鲜推出了粉条蛋皮卤味的锅贴之后,这个食物就已经风靡了大街小巷。从平头百姓到达官贵人,鲜有不喜欢吃的。
推车过来,小贩揭开锅盖,顿时白雾和香气一起散发出来。
“您看看,这可是用炭火加了鸡汤煎出来的,一面焦黄,那锅巴能让人舍不得吃……”
言鹏飞就站在门外吃着锅贴,可十个锅贴太多了,多到他吃到了嗓子眼,开始翻白眼,可他还在吃着。
那小贩继续在周边叫卖着锅贴,再回来时就看到言鹏飞跪在地上呕吐着,地上一滩呕吐物在冒着热气。
“父亲……大哥……”
言鹏飞用双手撑着地面,嘴角流着残涎,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积蓄了一夜的恐惧就像是铁爪抓住了他的心脏,让他觉得无法呼吸。
“爹!”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言鹏飞如遭雷殛。他缓缓的抬起头来……
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娃站在他的身前,她穿着一件小棉袄,手中拿着一块手绢,怯生生的递过来。
“爹……”
“兰儿。”
言鹏飞接过手绢,伸手摸摸她的头是丧心病狂,陛下都不会容忍他这般放肆,多半会处罚。”
汪元微笑道:“正是如此,否则北平那边大概是要翻天了,那些文官可不会傻乎乎的让人把自己比作是废柴。”
黄俭笑道:“殿下估摸着也该后悔了吧。”
“谁知道呢?”
汪元意态从容的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因果因果,种因得果,慨莫能外。”
小炉子里的松果突然炸响了一声,吓了黄俭一跳。等火星散没后,他才笑道:“火星,倒是个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