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薛禄一刀劈斩过去,刀光宛如匹练,当头那侍卫慌忙举刀格挡。
铛!
刀落,人定!
薛禄大喝一声,越过这人跃身而起,目光锁定最后的那名侍卫,当头劈斩!
那侍卫已经慌了,匆忙间想闪避。可薛禄乃是战阵上杀出来的爵位,他的杀招哪有那么好躲的。
只是一刀,从肩膀劈断,肋骨清晰可见!
薛禄落地,不等对手惨叫,再次挥刀。
人头飞起的同时,第一个侍卫才缓缓倒下!
薛禄目光微眯,盯着在台阶上现身的一个老太监,缓步而上。
长刀垂在身后,鲜血一滴滴的缓缓滴落。
那老太监见状先是愕然,等看到薛禄眼中的杀机之后,他双手胡乱挥动着,勉强没有摔倒。然后转身就往殿里跑,一边跑一边尖声喊道:“杀人了!阳武侯杀人了!”
薛禄提刀缓缓走上台阶。殿内正在抄写佛经、一身素服的朱济熿已经站起来了。他看到薛禄杀气腾腾的模样,就强装镇定道:“阳武侯这是为何?若是下面的人有得罪之处,本王可以责罚,为何擅自杀戮?莫不是晋王府已经成了闹市了吗?还是说闹市可……杀人!”
面对艰难的处境,朱济熿却反其道为之,咄咄逼人,且表达了自己的委屈。
一旦今日他的话传出去,他相信外界自然会给京城的那位皇帝晚辈一个适当的定位。
太残暴了吧!
薛禄目光扫过殿内的另外两名侍卫,最后锁住朱济熿,冷冷的道:“陛下有旨意,晋王殿下,请马上动身。”
朱济熿的面色瞬间苍白,前面的心机全白费了。他强笑道:“去哪?”
薛禄淡淡的道:“进京!问罪!”
朱济熿的身体摇晃两下,终于绷不住脸上的笑意,嘶声道:“为何?本王何罪?陛下难道要削藩吗?难道要重新卷起纷争,再来一次靖难吗?”
那两个侍卫缓缓走下来,手握刀柄,目光不善。
朱济熿知道自己一旦进京,怕是要完蛋了!
按照以往的规矩,宗室犯错,最多是幽禁在凤阳。可朱瞻基却直接要把他擒回京城,显然就是要为才走没多久的朱高炽报仇。
想清楚了缘由,朱济熿一屁股坐回去,呆呆的看着案几上墨迹未干的佛经……
“陛下好狠的心呐!”
朱济熿从朱瞻基的作为上感受到了一丝文皇帝朱棣的气息,这让他感到了绝望。
“杀!”
薛禄挥手拦住了麾下的帮忙,独自一人,只用了三刀,就把那两名侍卫枭首。
是的,就是枭首!
薛禄用这种方式在向朱瞻基表明自己的态度,一位沙场老将的态度!
——臣还未老!
——臣还能杀敌!
……
英国公府内有个练武场,这里张辅和家丁们操练的地方。
练武场上,张辅策马冲锋,和张琪错身时长刀连斩。等再次错过去时,张琪看着胸前甲衣上的刀痕,摇摇头,然后调转马头继续来过。
张輗和张軏也披着甲衣,看着张辅和张琪之间的交锋,不禁心惊肉跳。
等张辅身上见汗后,他策马过来,居高临下的道:“听闻你们在家中无所事事,整日饮酒,来,操练起来!”
张輗苦着脸道:“大哥,我们都那么大了,还操练个什么呀!”
张軏也是不乐意的道:“大哥,太子登基了,咱们可没落下什么好处,再说现在哪有出征的机会?操练起来……练到老死都没用!”
这是怨言,对朱瞻基的怨言。
张辅眯眼看着两个弟弟,沉声道:“你们也老大不小的了,靠着父荫得了官职,可终究不长久,要自己争气,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有脸去为你们说话!”
张輗和张軏私底下埋怨过无数次,说他这个大哥一点都不顾兄弟情分,也不说拉他们一把。
张軏嘀咕道:“争气也得要有机会,没机会去哪争气?连陛下的面都见不着。以前做宿卫的时候还好,现今陛下登基,听说要整顿,弄的人心惶惶的。”
张辅瞪眼道:“少啰嗦,去!”
张輗和张軏不情不愿的上马进场,张琪叫了家丁来陪他们对练。
薛华敏快步过来,说道:“国公爷,陛下要去武学。”
张辅不动声色的道:“那是好事。”
薛华敏看到场中的张輗和张軏在和家丁捉对厮杀,可看着没精打采的,就低声道:“国公爷,陛下的心思难知,要不……在下去问问姑爷?”
张辅看着场上,淡淡的道:“德华现在有些躲的意思,却不好为难他。”
薛华敏轻嘶道:“难道姑爷是在避嫌?那陛下……他们的关系可不比寻常,若是姑爷要避嫌,国公爷,姑爷怕是要有麻烦了。”
张辅摇摇头道:“德华和陛下的关系不至于此,否则陛下大可把他调到别处去。所以……”
……
“夫君,您不出门吗?”
方家,方醒躺在躺椅上打盹,无忧坐在他的肚皮上皱眉玩着九连环,不时用零件敲打一下他的胸口。
“不去。”
方醒没睁眼,说道:“陛下新近登基,正是需要竖立威信之际,我此时去抢风头?且等他稳住了再说,到时候我自然在边上看看,偶尔出出馊主意也是一件美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