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身材高大、眉眼英俊的男人,是他站得离严子书太近。所以双方应该都有责任。
严子书抬眼,怔了半晌,又低下头,道了句歉:“对唔住,我唔系故意。”
对方却一言不发,复杂难言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他身上,沉重得如有实质。
仿佛严子书果真是什么特大通缉犯,马上可以抓了回去换五十万悬赏一样。
倒是旁边一个靓丽女郎反应过来,立刻道:“不不,是……不好意思撞了您。”
“你们是内地游客?”严子书笑笑,改了口语,“没关系。我回去换件衣服就行了。”
他毫不留恋,面不改色,扯扯身上染了一片饮料的衣服,礼貌示意自己需要离开。
“等等!”女郎扭头看了一眼阴沉的男人,硬着头皮喊他,“您,那个,先等一下?”
lily庆幸自己戴了墨镜,方能维持住脸上自然的微笑。这到底什么情况?我该怎么演?
她脑中飞速转过跟医生打听的情况,有提到说严子书这个病人失忆了吗?没有吧,但是好像的确有脑震荡……而且他在港期间,完全没提起过自己以前的身份。
所以难道是失忆了而不自知?还是只是没写在病历上?
不,重点是,那现在怎么办呢?
lily只知道前天晚上自己突然被老板提溜出差,火急火燎搭乘最近的航班直飞港城。但她也没抱怨,毕竟,据说失踪半年的那位总算有个信儿了,应该体谅老板的心情和执念。
傅金池在港城有人,自然立刻将william&nbn的获救经历和住院资料调查清楚。
别说傅金池,连局外人lily都有种难以置信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了的激动感。
但落地后,傅金池却仿佛产生了近乡情怯般的恐惧,反不急着去找人,而是亲又找到当时的主治医生确认了一遍,在酒店里踌躇一夜,直到今天才搭乘渡轮来到石鼓岛。
人,见到了,活的。
此刻在严子书陌生的眼神前,lily生怕老板的精神状态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傅金池到底是傅金池,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再看向严子书时,脸上已重新挂起从容轻佻的笑意:“抱歉,这肯定算我的错。”声音低沉,“这样吧,我再买件衣服赔你。”
他用不容抗拒的姿态,虚虚推着发愣的严子书,向商业街上的纪念品商店走去。
对于他的强硬,严子书似乎想表现出拒绝,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lily。
lily终于回过神来,果断转身去岛上订好的酒店che。
傻了不是,她为什么要操心怎么办,那不是老板的事吗。
出了渡轮码头不远,十分钟就到海滨浴场,这里有给游客换衣服用的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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