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毫不怀疑,将水晶茶杯放下,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当然啦——杜哥哥心里装着红袖姐姐,满满的,鬼都看得出。”
杜远在“醉意”中听到大家在夸他,难免有些得意,拿左手在阿雅头上抚了抚,又拿右手在胸口豪爽一拍,“你们俩,一边一个,全住在这里。谁都不能丢!”
阿雅一伸舌头,顽皮地笑了。她外表发育晚,其实已经十五六岁,情窦初开,晓得亲情与爱情的区别。对这位捡来的杜哥哥如对至亲长兄一般,十分信赖。
一直没说话的芙蓉仙子忽然忍俊不止,“既然通过了质检,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入门了?”这话半真半假,倒有几分试探的意味。
被问的是蔡大姐。她目光灼灼,若有所思地盯着杜远,沉静低婉地说,“我这位当大姐的,还没介绍自己——如你所知,我是歌手蔡芹;在你所不知的一面里,我又是百花谷现任谷主。
这里自千年前胡公创始,就定下了与众不同的规矩。与其说是宗门,其实更像歌友会。
我们隶属道门,但不属于任何流派,自成小小天地,只为让这世间留下一方净土,可以随心所欲地放声歌唱。
谷中的鲜花,是大家的副业。原本只是爱好,后来成了维持供养的产业。它衍生出花茶、香水等分支,可以在俗世中交换到谷内所缺乏的资源。”
红袖有些纳闷,“一切只为了唱歌吗?那唱歌又为了什么呢?”
蔡芹的目光转向她,和蔼而又认真地说,“是为了体验。我尚不清楚你们境界到了哪一重,但是‘配额论’和‘使命论’应该有所触及吧?”
丹园三人有些恍惚,“配额”这个词,在与丹老以及见习无常迈扣的聊天中,都曾出现过,但又都没说透,大家有些似懂非懂。
蔡大姐善解人意,又亲自提壶给诸人注了一轮花茶,慢慢讲道——
“先祖胡公也是位趣人,他获得飞升资质后,并未急于招引天劫,而是尝试了无数种偷渡方法。试图绕开天谴,找到一条捷径,让后人不再如此辛苦地修行。
最终,他升仙前留下遗训,大意是说——莫要一味追求强横的逆天苦修,那样得来的结果,并不圆满。即便上去了,也是残次品,不会被重用。
那么,我们又该追求什么呢?这就引出了‘使命论’。
你看到的我,并非是‘我’,我的躯体只是‘我的’。我之所以是我,是由于灵魂存在。我的灵魂才是真‘我’。”
最后这几句“绕口令”,把尚未完全从茶醉中清醒的杜远又给绕晕了。
红袖脑中“轰”的一声,突然回到了天水高速路上——杜远、淳于帆、林振英三人灵魂出窍的场面重现眼前……
当时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三具毫无生气的僵直**,自己所认识的三人都以透明**形式在空中漂浮着——画面就此定格。红袖一个人慢慢走过去,触摸了一下杜远实质的身体,又抬手从他虚幻的灵魂中扫过,她确认,那具身体只是个躯壳,和一件衣服或者一条麻袋没什么两样;而那灵魂,才是她所深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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