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察觉他神态有异,知他想的什么,乃轻拍手背低声道,“……大唐就这么叫的,大娘是大女儿的意思,止正手机上的资料,就你没仔细看。”
杜远闻言顺势翻腕捉住她的玉手,“你记住了就成。不如我们也多要几个,二娘、三娘……十三娘,多多益善。当然,儿子也必须有。”
红袖轻啐了一口,面色微红,但也不把手收回,只是任他轻轻握着。
那厢英气女子如男儿般一抱拳,还了一礼。“在下公孙大娘,‘有间酒肆’是我的产业。并不限于安西四镇,在西京也是有的。将军如果路过,尽可入内畅饮——提我名字七折优惠。”
嘶——李光弼一口凉气直吸到阑尾末端,“你你你……我我我……我见过你……”
“哦?”公孙大娘瞧了瞧他的外貌,似乎比自己小不少,尚未及弱冠的样子。“怎么会?”
“大约五年前,在长安,随家父赴主上宴请,您在席间一曲‘西河剑器舞’,还把金吾长史张旭看疯掉了,甩掉袍子绕神武门裸奔三匝,写下一幅传世狂贴……”
“我想起来了。那次是庆功宴,表彰朔方节度使重创吐蕃之功,我敬重李使君神勇,才答应玄宗献技的。”
李光弼把上身一躬,“家父正是蓟国公。他老人家已然西去了……”
公孙大娘先惊喜,后哑然,默默抬手轻抚小李将军的脖颈绒毛,直若一位大姐姐安慰同胞弟弟一般。李光弼不躲不闪,似乎很享受这种慰藉——两人瞬间拉近了心灵距离。
轻轻放开小李,公孙大娘举步台前,拾起另一位胡姬的陶碗,嗅了嗅,小饮半口。眯起眼睛沉吟多时,乃赞道,“此酒只应天上有。却不知从何而来?”
待她左右看去,只见一位高大魁梧的僧人正窝在粉脂堆里朝她得意地笑。
未等她出言相询,那和尚声若洪钟先开了口,“久仰久仰——大娘之名我等钦慕之至。相形之下,这酒反倒不值一提。是我带来的没错,但别问我酿造方法,贫僧只会饮,不会做。不过嘛……若是大娘有意研究,我倒是可以给你留上一缸。”嚯,丹园诸人傻了眼,他们从未见过止正对酒的转让如此大方,可能一是“将尽莫停”取之不尽,二是他的确十足敬仰公孙大娘。
那女老板展齿一笑,随手从桌上抠起那坛已开封的“青莲私酿老窖”,趸趸趸趸趸……自上而下,向喉咙里倒了个干净。然后面不改色,嘴角连滴残浆都没有,淡定地说,“多谢法师惠赠。一缸不必,一坛足矣。”遂将坛子交给了大和尚。
止正目瞪口呆,腾出一只手翘起大拇指果断点了个赞。也不二话,掏出羊脂玉葫芦,将坛子重新注满,送了回去。酒博士点头哈腰代替老板接过,小心翼翼下楼封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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