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枪时而突刺如蛇,瞬沾瞬走;时而旋转如轮,横扫千军。这一侧的联军可倒了霉了……
弯刀被磕飞比比皆是,那恐怖骑枪被控制得无比精准,每每刺入人体,入身四寸即收,而且专挑柔软的腹腔下手,从未被肋骨卡住,故而后招连接极快,未有半点迟滞显露。
两名名突厥百夫长发觉这厢有异,抡着铁蒺藜和狼牙棒砸了过来,试图以力破巧。
张辽根本没经大脑反应,前手一撑,后手一颤,使了个“抖”字诀,精钢枪杆嗡嗡作响,小幅范围内出现密集虚影,直接弹开先至的铁蒺藜,顺势回撤了一下枪身,把持狼牙棒者怼开。
借着回弹之力,后手又加了个疾旋,那枪头倏然窜出,同毒龙钻一般,直接在铁蒺藜骑手喉间开了个大洞,那颗头颅仅靠半条颈椎连着,当即甩到一边,连呼叫也没喊出一声。
狼牙棒从身后第二次斜向轮来,呼啸的哨音很尖锐,昭示着对手的满力而为。
张辽在马背上一个俯身回腰,并未调转骑枪,直接抽回枪头把枪尾递出——那过丈长的枪身贴着狼牙棒掠过,把尖锐的枪纂悍然送入偷袭者眼窝!
瞳孔内清澈的晶体混合着红红白白的脑浆一齐挤出,这人倒是来得及大叫一嗓,没有在无声无息中死去。
这几招施展的实在太快,马身已然越过赵颐贞半头,被这位大唐军神看个正着。
“好一员猛将!好一个回马枪!”
安西都护府副大都护亲口点赞,杜远也被震了一下,眼神带着崇拜的呆滞,“漂亮!辽哥什么时候学的?是詹钰的峨嵋枪法吗?”
是吗?张辽心中比他俩更加茫然。是无意中从詹钰那里学到的吗?
大宋统领在丹园演示过完整的峨嵋枪法,没错。
在齐云山太素宫面对龙虎山偷袭时,也露过一手,还制服了魔兽千太岁。
这些张辽都有印象,可是,他从来没真正用心记过哪怕一招半式……
难道我是天纵武学奇才?张辽扪心自问——不,不,不不不,绝不。当年在学校,第六套广播体操.我都学了三月才记住全套,无师自通峨嵋枪法?那是不可能的……
没有时间想太多,这些庞杂念头如白驹过隙,稍瞬即逝。
大唐重骑蜂拥着杵进被压缩得越来越密集的突厥重围,与内层的河西军与陇右军距离越来越近。
杜远掐着耳钉有一下没一下地狙击,忙里偷闲大喊,“辽哥,能祭印砸一小下不?”
张辽手上不停,嘴里回答,“不成,太近了,容易误伤!”
这答案让杜远有些失望,放着大杀器用不了,还得一个一个地杀,真特么累呀……
专诸始终没上马,只是踏着足下黑蹄,全身蒸腾着黑雾,在人群中忽进忽出,施展着刺杀绝技。
有了重骑队伍的掩护,等于有了退守伺伏的基地,让刺客战术得以更加舒畅地施展。
眼见两股唐军之间的联军夹层已被夯实,再挤压一下就要暴然崩塌。
忽从突厥阵营中传出两声胡笳惊啼,短促而又尖锐。
土突联军潮水般向两侧散开,赫然放开一条通途。
天狼军长条状的骑阵如同一条大船,破浪而入,终于来到注宾城遗址烽火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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