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军的帅旗,此刻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除了当中暗金的狼头依然辉耀,旁边全是血污。
但它是这支军队的胆,也是这支军队的魂。
帅旗所指,万马奔腾,万众一心。
没有胜负输赢的计较,每个唐军心中都耸动着对“生”的渴求。
冲出去,活下来!这个朴素的愿望燃烧着所有人。
在巨大惊愕中尚未彻底醒悟的突厥军,遭到了无情平推,其势摧枯拉朽!
仍在竭力堵住这个口子的,是悉末朗麾下的两万吐蕃大军。
论骑射,吐蕃人不如突厥人精湛。论正面硬刚,吐蕃人在整个西域不遑有二。
能在大唐龙威之下保持辽阔疆域数百年,吐蕃人的彪悍可不是乱盖的。
当然,这与其领土贫瘠险峻也不无干系,难以引发周遭邻国太多觊觎。
轰!轰!轰……
战马无视阻碍的相互撞击声,不绝于耳。断裂的环索与甲片四溅崩飞,金戈交鸣响成一片。
在吐蕃人狂躁的吼叫映衬下,天狼军出奇地沉默。他们把每一滴力气都留给了手中的横刀与马槊,只是咬着牙,瞪裂眼角,拼命冲杀。
连续的突入与突出,让这支享誉边陲的铁军也有了疲态。
没人知道自己还能再挥几次刀,那舞动前次的胳膊仿佛已经不是肉长的,完全失去了受力反馈的知觉。也许下一瞬,自己就要就脱力而亡?
此处漫漫黄沙,已经湮没了一个注宾城邦。也许,今天还要再吞噬一条天狼……
张辽已把饥渴嗜血的番天印收回,一是前军交错混战,无法痛快施展;二是此物太伤人和,恐惊天道。
他依旧提着那把捡来的精钢骑枪,为了提高马速,索性卸掉了沉重的马铠。样子与陇右军以及河西军中那些轻骑无异。
马快则人快,他已经冲过了赵颐贞的第一方阵,成为锋矢尖上最耀眼的那一粒星芒。
大枪如龙,划、拿、崩、把、压,窝、挑、盖、打、扎——十字枪诀如流水般顺着他的双手自然流淌,几乎不用费脑。活似一位老司机开车,完全凭借下意识动作应对眼前出现的一切。
火热而又冷酷的战场,唤醒了封印于于张辽脑海中的全部武学技艺。
他心中倏忽明悟——也许,白起在冥界和他所言的一切都是真的……老子就是“可止儿啼”的三国名将张文远,如假包换!
非如此,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这神奇一幕。
这娴熟的马上功夫,可不是在健身房能够练出来的,更何况自己连健身房都没去过。
他一边冲杀着,一边努力在记忆中寻找更多线索。
每一滴眼前飞过的血花都成为唤醒深层记忆的契机,但是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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