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有没有超度怨魂的经?赶紧来一段!”杜远开始点歌。
法海瞬间领悟他的意图,转了转小青的俏目,“那就来个地藏菩萨本愿经?或者……”
“别或者,本愿经就行!”杜远并不挑剔。
法海清了清老嗓,沉声颂道,“若未来世众生等,或梦或寐,见诸鬼神乃及诸形,或悲或啼,或愁或叹,或恐或怖。此皆是一生十生百生千生过去父母,男女姊妹,夫妻眷属,在于恶趣,未得出离。
无处希望福力救拔,当告宿世骨肉,使作方便,愿离恶道。如是恶道眷属,经声毕是遍数,当得解脱。乃至梦寐之中,永不复见……”
这经文似乎有效,那些网格纤维开始产生松动,不断散发出丝丝络络的黑烟。
杜远试着蠕动一番,还差点劲儿,“大师,在横须贺酒馆前,憋亮灯泡那段是什么经?”
法海想了一下,“炙烤大妖酒吞那个?那是楞严咒……”随即熟稔颂出一段晦涩梵文,“嗡,啊拿咧啊拿咧,维夏达维夏达,盘达盘达盘达你盘达你。怀喇乏及喇叭尼。怕都吽勃鲁姆怕都司乏哈!”
西垂的残阳忽而像添了把火,由橘红重回金赤,耀目光线斜着射入松林,每一片残雪都在嗤嗤声中化为蒸腾水汽。
凄惨无比的哀嚎四起,似有千百怨魂依依不舍,听声音,以妇孺居多。也不知伊贺流忍者用了什么手段,在何处搜集到如此多的怨念,又用何种方法编织成韧不可摧的“伊贺伏兜”……
在这明媚冬阳照耀下,宫本武藏似乎极为舒爽,他站起身来,面向光源深深吐纳,高举双臂伸了个大大懒腰把浑身骨节抻得噼啪作响。
突然他弯腰伸手,五指抠住网格悍然一拉,嘣
已然被佛法烹制酥脆的大网兜,终于碎成万千细小纤维,如同溪水中的黑线虫,齐齐漂浮而起,在半空汇成一团黑色绒球,只有麻团大小,凄惨嚎叫着向林中飞去。
松困的众人爆散于地,法海率先一跃而起,扭着纤腰纵跃丈许,劈手将那绒球擒在手中!
“汝等错过转世时机,此刻再入冥界,也只能投进忘川河水炼化消融,成为最低级的辅助魂材。不如安心俯首人间,协助有德之士广布佛法,兴许有望超度!”
这番话语颇有效果,那瘆人的集体哀嚎声弱了许多,替之以阵阵窃窃私语。良久,似乎那些怨魂商量出结果,黑色绒球突尔一颤,彻底归复平静。
法海随意用手颠着它,缓步走回。“原本持有者的主控神识已被我抹去,现在它是无主之物。你们,谁是有德之人啊?”
“我!”杜远号称雁过拔毛刮地三尺的垃圾收集王,怎可错过眼下时机。
“你不行。”法海直接忽略了他的毛遂自荐,拿目光扫了扫,自语道,“弘扬佛法,道门的都不合适。我又不需要这玩意儿……喂,大个子,你信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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