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卿顺势望去,“原来是姑获桑,怎么,你除了剑道——对画道也有研究?”
那位“姑获桑”站了起来,眯着细目,轻摇手中白团扇,“剑道用来觅食,画道用来养心,这两样我都沾一些。世人贪生怕死,故而只识得我的剑;若问两厢高下,我反倒自恃丹青之术更高一筹。”
哈哈哈哈……满座开怀,不少大妖打破缄默,为她翘指点赞。“好样的,先上场秀一个得了!”
“对!让所谓的选手们瞧瞧,我们妖族也不是门外汉。论风雅,人类哪得专狂?”
“上吧,姑获鸟,先暖暖场——”
杜远听到“姑获鸟”三个字,惊了一下。这玩意,不是传说中专偷小孩自己拿去养的大怪鸟吗?而且,这传说还不是扶桑版本,真真儿的源自天朝。
出于好奇,干脆把幔帐拉开一条宽缝,向外细瞧。
但见那位女子瘦瘦高高,鼻长准尖,目光锐利,浑身散发凛然气息。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姑获鸟性情简单直接,受不了大家怂恿。把手中团扇往桌面一放,径直向台前走来。
距离尚有三丈,但见她双臂微振,和服衣袖鼓动起妖风,托着瘦长身躯直接飞上赛台。
“来一个就来一个。”她走到舞台正中,竖起一根手指,指甲缝里簌地射出一道剑气,准确钉在梁柱上高悬的一轴画卷上。
那些卷轴本用黑丝绳捆扎着,现在蝴蝶结被剑气切断,顿时滑落展开其中一轴。
和寻常作画前的准备不同,这些卷轴中居然都是裱好的精宣,满纸空白无墨,只待选手落笔。
换了寻常画师,怕是立刻馁了。因为水墨与纸质交汇后,松紧度随干湿转换变化颇大,事先裱好,将直接影响运笔节奏,最终成品也会皱巴巴难登大雅之堂。
姑获鸟并无介意之色,伸手用颀长指甲弹了一下贴合在舞台背板上的悬垂画轴。“说吧,什么规矩?自由创作还是即兴发挥?”
台下都笑了,寮卿也一脸苦笑,“自由创作和即兴发挥……那不是一回事吗?此番定名为‘写容盛典’,姥姥的本意是圈定题材,以人像为主。大家全在塑造人物上倾力,这样也便于比较高低。”
“这容易啊——”姑获鸟眉头一挑,上下瞄了寮卿几眼,“且观!”
话音未落,她已出手。
一支长羽从她的和服袖口铮然弹出,约有一尺二寸长,羽端青黑,中部灰白,尾杆捏在指缝里。
肉眼可见的黑雾从青黑羽端腾起,如同一道黑色火焰,蜿蜒卷曲,跳跃不停。那青黑之色逐渐转浓,直至成为纯正漆黑。
凝色火候已到,姑获鸟身形连闪!
嚓嚓嚓嚓嚓……剑气激荡之声不绝于耳,她整个人化为一串灰影,在站立处与画轴之间连续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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