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场表演完毕,帷幕上方垂下九口坛子大小的金钟,南屏子高声鼓动,“请大家先不忙吃桃,扯起你的喉咙为一号选手欢呼吧!”这种比赛没有生死危机,观众乐得配合。呼声四起,随着分贝增加,金钟依次响起,铛铛铛铛……直到第七口,方始停住。
对于首位登台的选手而言,金钟七鸣已经是不错的成绩。褚松筠谢过观众,率四位同门道姑翩然退场。
第二场拉开帷幕。出来的只有一人,面戴轻纱,在筝乐伴奏下,轻歌曼舞。丈许水袖前后翻飞,颇有表现内心挣扎之意。这女子身段婀娜,腰肢极软,许多匪夷所思的卷曲动作轻松施展,颇有柔术大家风范。
一曲歌罢,不知从何处跳出一只雪白的小兔,两只眼睛红红的,十分可爱。那女子一把捉起它,揽在怀中,脚下使了个绊字诀,似欲向前跌倒,身躯尚未及地,已然飞了起来——
这一飞,可谓一飞冲天!不知是何道法,抑或身负何种机关,竟然离地数十丈高,去势仍不减缓,眼瞅着已经成为一个黑点。
观众顿时哗然,哇——这是要当众升仙的节奏吗?姑娘慢走——
“砰!”一道焰火炸开,一行大字显现空中,“嫦娥奔月,虚无汾阳樊九红”。
欢呼声雷动,九口金钟足足响了八下。那樊姑娘才意犹未尽地缓缓落下,彷佛如若无人挽留,打算就此直接登月一般。
樊九红摘下面纱致谢,观众又是一阵哗然——这“姑娘”嗓音低沉,喉结突出,两腮还有青郁胡茬隐现。
“假的!不是女生!”一个声音响起。带动了其他来宾,“拒绝人妖,我们要女生!”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起哄,“女生!女生!女生!”
南屏子也吃了一惊。这些审核选手性别的琐事不归他管,但是场上气氛归他调度。连忙举起扩音器,大声劝诫道,“各位来宾,亲爱的道友们,历史车轮滚滚前进,二十一世纪已经过去十数年。我辈修真之人,不该受世俗观念园囿,敞开你们的胸怀吧,拥抱我们各色姐妹!让这世界充满惊喜,充满不同!”
有些人哈哈大笑,鼓起掌来。有些人仍不服气,嚷嚷着至少要扣掉两分才公平。也有人大声调侃,一个男人参加女生比赛,还能艳压群芳,应该追加两分才对!随着樊九红退场离去,鼓噪渐渐消失。大家只图一乐,也没谁真正计较。
红袖忍不住捂嘴偷乐,对目瞪口呆的杜远说,“这‘姑娘’姿色不俗,和你挺配的。”杜远知道这是纯调戏,一咧大嘴,“可以呀,你不介意就好。等下我要个号码去。人家还会飞哩,我也想做一回嫦娥老公。”
红袖见他说的认真,啐了一口,“嫦娥老公可以射下九个太阳,你行吗?别被人射了才好。”杜远闻言坏笑,刚想要接口发挥,却被场上如雷的鼓声打断。
宽大的帷幕再次开合,四辆金色战车隆隆驶了出来,这战车完全仿照西方款式,每车套两匹黑色骏马,均由金甲女武士驾驭。待四车左右一分,台前站定,又一辆四马战车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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