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得就是曹氏的丈夫,在外面包养戏子的事,这就是给他伯府一个信号,说到底,都是太后不喜,儿媳曾和伯府有关系,有伤皇家脸面,顾皇上借着这个事发作昌邑伯,他若识趣,就知道该怎么做。
太后的做法,沈绾贞大略能想到,皇家尊严,不容侵犯,可这事真不是她能左右了的,她就是不计前仇,也帮不了伯府。
于是看着赵氏歉意地道:“朝廷大事,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管得了的。”
赵氏明知今儿是白来,沈绾贞怎会傻到为前夫家里求情,看她态度,急于撇清关系。
赵氏也是想不出好法子,毕竟伯位是由她丈夫承袭,若伯府爵位没了,就全完了。
曹氏还想在求求沈绾贞,赵氏给她使了个眼色,心里清楚,为今之计,只有公公上书皇上,主动辞官,皇上或可念及他知进退,赏他伯府一口饭吃。
二人垂头丧气告辞回去复命。
詹伯爷和夫人听到沈氏册妃的消息,大为吃惊,庵堂失火,伯府曾派人查看,说二少夫人葬身火海,詹伯爷不由不想,这是金蝉脱壳,沈氏谋算很深,一早就有打算。
詹夫人愤然,“我早就看出她守不住,当初立意,死活不留在伯府。”詹夫人抹眼泪,哭儿子,儿子尸骨未寒,媳妇堂而皇之改嫁,留下两个有孕通房,无人待见,在府里成了笑话。
巧慧产下一子,生母出身低下,詹夫人无法,只好抱到自己屋里养,可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巧慧搬去詹夫人上房,只留下英姨娘一人住在偏僻的小院里,詹夫人怕她狠心把孩子作掉,派人日夜守着,又警告她,如不安分,孩子若没了,就把她嫁给一个又老又丑又瘸的家下人,英姨娘怕了,不敢作闹,苦巴巴地,寂寞地过着寡居的日子。
二房无人主事,树倒猢狲散,詹夫人镇日心里把沈绾贞骂了几个来回。
詹伯爷却不像夫人见识短,长叹一声;“我伯府好日子到头了。”
詹夫人心里堵得慌,一听老爷这话,愣眉愣眼,难过也忘了,“老爷此话怎讲?”
詹伯爷咳了声,“老爷怎么无端叹气?”詹夫人移开眼角的帕子,瞅着詹伯爷问。
“夫人,你想啊,二媳妇如今是皇家儿媳,皇家要脸面,我们若留在京城,时刻在眼前晃,不是扫了皇家的颜面,少不得弄出京城,消无声息的,省得碍眼,惹人非议。”
詹夫人也不傻,一下明白过来,瞬时惊得目瞪口呆,抖着声儿问: “这可怎么是好?”
詹伯爷思来想去,如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派两个媳妇去跟沈氏求情,她若念旧情,网开一面,伯府或有一线生机。
詹伯爷和夫人满面愁容,等着两个儿媳去求见沈氏,看能不能带来好消息。
出嫁前日
安阳王派人送来一封信笺,沈绾贞放在鼻子底下闻闻,似有清淡香气,闻着神清气爽。
沈绾贞小心打开,金边花笺只有一行字,“娶亲日,我带花轿上门亲迎你。”
沈绾贞眼圈顿时通红,这问题真是个难题,古代不成文的惯例,在蘸女子不能坐花轿,沈绾贞不用花轿抬进王府,会成为话柄,让王府中人小觑,日后难以服众。
王爷亲迎,本朝没有先例,皇族迎娶大臣之女,不能亲迎,安阳王当坐在王府里等花轿上门。
赵世帧为她打破规矩,还特意告诉她一声,让她安心,这般体贴,她怎能不感动。
几个下人看主子眼圈通红,又弯起唇角,手捏着花笺,又哭又笑,都奇怪,问主子也不说,只说到时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算计这章写到成婚,看来只好下章直接写娶亲、洞房。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