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贞和赵世帧轿子直抬入后宫,在慈宁宫门前歇轿,走出轿子外,沈绾贞望了一眼,巍峨壮丽的慈宁宫,长长吸了一口气,缓解紧张情绪,赵世帧看着她,目光满是温柔和鼓励,抓住她的手,紧紧攥住,牵着她往宫门走。
“王爷和王妃到了。”太监一看见安阳王的大轿,一路小跑,回太后。
二人上了台阶,那进去回禀的太监从里面跑出来,“太后娘娘宣
王爷和王妃进殿。”
沈绾贞的手让赵世帧攥着,心里不自在,怕太后不满意二人亲昵,就要抽回手,怎奈赵世帧攥得紧,抽了几次,没抽出来。
当二人转过富贵牡丹苏绣屏风,她猛地一下把手抽出来,就见郭太后高座明黄锦塌,正在往门口看。
郭太后虽贵为太后,也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和婆婆心理,她不能当着太后的面跟她儿子过于亲昵,让太后不喜。
沈绾贞故意放缓了一步,去半步跟在赵世帧身后,赵世帧明白她的用意,心中好笑,径直上殿。
太监已铺上褥垫,二人同跪下,行叩拜大礼。
“好了,石头地怪凉的,都起来吧。”郭太后比婚前态度和蔼多了。
二人行过礼,谢坐,赵世帧坐在上首,沈绾贞挨着他坐在他的下首。
“昨儿累得够呛,不是说让你们晚点过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郭太后嗔怪,心疼儿子,心想,大概一夜没睡好,还起个大早。
“是王妃着急给母后行礼,崔着过来。”赵世帧是替她在母后面前说好话,沈绾贞瞅了他一眼,心里感激他时时刻刻为她着想。
郭太后看一眼儿媳,“安王妃昨儿也累得不轻。”太后看样子对她懂事还算满意。
沈绾贞欠身,“王爷婚事,母后操心最多,臣妾托母后的福,得以清闲自在,若说累,母后最是辛苦。”
给沈绾贞娘家的聘礼,是太后一手操办,和皇后商量拟定聘礼单子,这笔聘礼当然该由宫中出,不能由王府出,皇家娶媳妇也同民间一样,为聘礼的事,郭太后是煞费苦心,务求最好,皇后乐得奉承太后,度着太后的意思办,沈绾贞这几句话,太后听着心里舒坦。
“知道就好,哀家就没白操这份心,别以为哀家总是故意难为你媳妇。”这话是对她儿子说的,太后意思是看我对你媳妇多好,你还不领情,为你媳妇忤逆母亲。
赵世帧嘿嘿笑了,“儿臣知道,母后母仪天下,怎会是普通妇人可比。”
郭太后笑了,儿子这句恭维奉承话把她抬高了,她心里妥帖,连带对儿媳态度和蔼起来。
“今后有王妃替哀家照料王爷,哀家也就放心了。”
沈绾贞忙起身,恭敬地道:“臣妾谨遵母后命,定当尽心竭力,不辜负母后信任。”
“日后都是一家人,王妃不用太拘谨。”郭太后看沈绾贞由于紧张,大气都不敢喘,诚惶诚恐,几次拿眼睛看儿子,看儿子脸色行事,她曾担心儿子是软柿子,被媳妇拿捏,没有主见,现在一看,沈氏也不像她想象中骄纵,她个性刚烈,却也有贤惠女子温顺一面,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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