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菊和闫婆子悄悄从帷幔后来到沈绾贞身旁,撩起帷幔一角,看灵堂前没有外客,绣菊悄悄唤道:“主子。”
沈绾贞听见,回头,往后挪了挪身子,靠近帷幔,绣菊悄悄把一包点心递给她,沈绾贞早就饿了,打开,拈起一个馒头放到嘴里,几口咽下肚,接二连三又吃了两三个,绣菊看馒头太干,恐噎住,就去后面寻茶碗,给她倒茶水。
闫婆子看了,直心酸,沈绾贞吃了馒头,才止住心慌,剩下的包好,揣在袖子里,悄声道:“妈妈怎么来了?”
“老奴不放心,果然主子遭了罪。”
这时,就听外间人高声传报,“沈府老爷和夫人到。”
沈绾贞忙直起身子跪好,闫嬷嬷撂下帷幔,躲在后面,不敢让其看到。
詹大爷和三爷在后面用饭,听见下人传报,忙撂下筷子从后面赶出来,陪祭。
死者为大,沈老爷和夫人上前立祭酒,祭奠一番。
詹大爷和三爷谢礼,近亲也无需客套话。
沈老爷和夫人走到灵柩后跪着的女儿身旁,沈老爷叹息一声,“我儿命苦,成婚不到一年,丈夫就去了。”
吴氏问了几句,姑爷得什么病死的,詹伯府对外隐瞒儿子死因,只说突发病症而死,沈老爷和夫人也多少听见点风声,可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灵堂中人来人往,沈绾贞也不便细说,敷衍说了句,“急病死的,有空女儿在细对父母说。”
詹大爷就过来请亲家过后堂,见父母亲叙说。
这里,闫嬷嬷看沈老爷被让进后堂,不放心,悄悄招呼沈绾贞,“主子,老奴去打听信,看咱家老爷和亲家怎么说,有何打算?”
沈绾贞也担心,父母过来,见到公婆,定要说她的事,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怕父母应了公婆的请求,许诺让她终身守节,留在伯府,就是不死,也剩下半条命。
闫婆子就跟前上房,听消息。
沈老爷和夫人被让到詹夫人上房。
亲家互相见礼,落座,詹夫人手里握着帕子淌泪,吴氏看姐姐为女婿的事,面容憔悴哀伤不已,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姐姐保重身体,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姐姐操心。”
詹夫人抽搭几下,哽咽着道:“他要是病上三五年去了,我也能接受,可就这么突然人就没了,我怎能不伤心。”
詹伯爷心痛地对沈老爷道:“这真是天灾*,老二抛下爹娘不说,新婚的媳妇也扔下不管,让媳妇年轻轻的可怎生是好。”詹伯爷说吧,泪流满面。
虽像是无心的话,可也是试探儿媳娘家人的意思。
詹夫人听这话,擦泪,接茬道:“什么如何是好?我伯府没再蘸之妇。”詹夫人说得略急,语气也不大好。
沈老爷暗自一皱眉头,怎么说也是他亲生女儿,婆家人态度不好,他也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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