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帧突然朝后倒地,牙关紧闭,人事不省。
慈宁宫
太后守在床前,大恸,皇上赵世贤来回疾走,太医院的御医跪了一地,皇上住脚,大怒:“一群废物,都两个时辰了,人怎么还没醒。”
太医院资格最老的陈御医,跪伏于地,颤巍巍地道:“臣启奏皇上,安阳王乃急火攻心,肝阴耗损,风火上扰,挟痰浊瘀血冲心犯脑产生晕厥……”
赵世贤不耐烦的摆手打断,“行了,你就说说这么久没醒是何缘故?”
“安阳王定是突然遭受沉重打击,致昏迷不醒,慢慢自然就会醒了。”
“帧儿,帧儿……”那厢太后着急叫着。
皇上快步过去,赵世帧悠悠醒来,皇上松口气,太后喜极而泣,“儿呀!你终于醒了。”
皇后李氏上前,探身看了看,发现他眼神不对,迟疑着道:“母后,臣妾看三弟有点不大对劲。”
皇上和太后也发现,他眼神空洞,嘴唇紧闭,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
陈老御医不待皇上发话,忙爬起来,上前细看,“王爷经受巨大打击,人虽醒了,一时无法接受,才至于此。”
皇上和皇后互看看,今早进宫人还好好的,也没发生甚大事,就太监报说西山抱月庵着火的事,可安阳王不理政事,这与他有甚相干?
太后颤巍巍地起身,冷着声道:“来人,把成王给我唤来。”
成王一听抱月庵着火,心就咯噔一下,这回坏事了,正忐忑不安,宫里来人传太后口谕,命成王速速进宫,成王私下向那来传谕的宫人一打听,听说安阳王昏厥,不敢怠慢,即刻进宫。
成王跪在太后寝宫,一五一十说了事情真相,皇上和皇后微微诧异,三弟桀骜不驯,可却没想到做出此等荒唐事,那女子还是詹伯府的儿媳,夫新近亡故,庵中修行。
皇上和皇后眼光都瞅着太后,太后脸色铁青,阴冷,咬牙说了句, “就为那狐媚子,娘也丢下,姬妾也不顾,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李皇后瞅瞅皇上,看看太后,陪着小心道:“母后,那沈氏定是葬身火海,否则,三弟也不会这样。”
这时,众人往床榻上看去,就见赵世帧眼角淌下一大颗泪,皇上别过脸,瞧着心里不是滋味,太后撩起袖子,掩面哭出声来。李皇后却朝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失火这晚,众人如往常一样,一点没预感到灾难即将发生,沈绾贞找出一些没上身的新衣裳想送给王月容,又选了几只钗,准备些银两,打个小包袱,想明儿送过去,后儿王月容就要离开抱月庵了。
正这时,隐隐约约吵嚷声打屋外传来,沈绾贞听着有点耳熟,巧珊正铺炕,听见声儿,忙撂下手中抱着的一床褥子,跑去出看,沈绾贞这屋子离得远,细听好像是苏娘子的男人的声儿,时隐时现,断断续续,持续了足有大半个时辰,前面才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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