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母后误会了,是儿子自己要来的,她连做儿子的嫡妃都不想。”
“那是她欲擒故纵。”太后心里好笑,这女人还真有一套,把儿子迷得神魂颠倒,服服帖帖甘愿为她争名分。
“母后莫以已度人。”太后把沈绾贞曲解,赵世帧一急,就口不择言。
“什么,哀家以已度人?”太后眉梢高挑,薄怒,自己在儿子心里的形象竟是这样。
“儿子该死,儿子说错话。”赵世帧看又惹恼母后,赶紧请罪。
“你爱她爱到什么都不顾,她究竟有什么好?为她你连亲王名号也不想要了?”太后怒其不争,为了个女人宁愿削去封号降为庶民。
赵世帧知道母后跟前都是多年心腹宫人,就放胆说道:“非是为她,为儿子自己。”
太后一愣,有点糊涂,不解地望着他,“你说什么?为你自己?何来这话?”
赵世帧诚恳地道:“母后若问她有何好?她没有母后选的女子美貌,也没有宫里女子多才多艺,可她真实,她是儿子身边女人中唯一一个不想当王妃的女子。”
郭太后不信,“那是她的手段。”
“难道母后不信儿子的眼光,儿子从小看尽父皇后宫美人无数,可父皇得到几个女人的真心,即便是母后,心里难道真的那么爱父皇吗?沈绾贞不想做王妃,是儿子抓住她不放,她只想过简单快乐的日子,儿子也只想和她一起过简单快乐的日子。”赵世帧盯着母后,目光里是恳求。
“你生在皇家,是你的命,你要和她过什么日子,这由不得你,我已告诉她爹娘,送她进王府,做你的侍妾,既然她爱你,就不该在乎名分。”郭太后被儿子的一席话触动往事,心情变得沉重,几十年的后宫生活,是在刀尖上走过来的,什么叫身不由己,她最有体会,对先帝,她若曾经有爱,早被几十年残酷宫斗消磨得所剩无几,儿子厌倦皇家冷酷无情,可是没办法,他是她唯一的儿子,若不是这样,她倒可以放他去过他想过的日子,爱他想爱的女人。
郭太后徒然觉得疲惫,挥挥手,“你下去吧,此事就这么定了,再无更改。”
赵世帧知道说不动母亲,默默地站起身,告退出去。
沈府
闫婆子来到上房,她是上房出去的,自是熟悉,问一个小丫鬟,“凤儿姑娘在不在里面?”
那小丫鬟朝里努努嘴,“侍候太太吃晚饭。”
“妈妈找她有事?”
“有几句要紧的话,要和她说。”闫婆子扯谎道。
“妈妈有要紧话还是自己同她说吧,不然我传话,也省得妈妈等。”那小丫鬟把廊檐下漆红横栏上铺了个垫子,让闫婆子坐,闫婆子就坐下一边往上房瞅凤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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