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而那位老人,正是内阁大阁老——严嵩!
只不过这位。
刚走出上华殿,眸子疲惫顿无,一脸不满,冷哼一声。
几步就离开了紫禁宫。
哪里像是个已达九十岁高龄的老人。
外面。
一顶六人严府轿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见严嵩出来,几人无比恭敬,行了个礼,掀开轿帘。
严嵩进去。
六个壮汉,这才抬起,朝着严府而去。
没走多远。
就听到轿子里,传出自言自语,而又愤怒的骂声。
“杨天奇,周凉这两个混账,就应该退出内阁,混账东西!”
“混账东西,每次竟这样愚弄老夫!”
抬轿壮汉苦笑。
似乎已经习惯了。
这几年来。
几乎每个月这天。
只要他们家老爷,从上华殿出来,都会变成这样,坐在轿子里,痛骂几位阁老。
一路骂到严府。
才停止。
轿子里的严嵩,气得满脸涨红,而又冷沉,骂累了,喘着粗气。
“混……混账东西!”
这几年来。
只要他提起,谁来担任北境之主。
其余人就像是打太极拳。
默契十足。
争来争去。
一会西武王,一会东天王。
就是死活不提南天王徐风!
要知道。
南天王徐风可是他的得意弟子!
嘿!
明明知道他想要推举徐风,结果谁都不搭这茬!
轿子落地。
严府到了。
严嵩被人刚搀进去。
迎面就走来一个雍容,气质出尘的妇人,看起来顶多也就四十来岁。
妇人名叫杜蓉。
却是这位严大阁老,娶的第三位妻子了。
“老爷,您回来了啊。”
妇人开口道:“妾身炖了莲子粥,老爷要不要喝一碗?”
“不喝不喝!”
本就心情不悦的严嵩,满脸怨气的挥挥手,却也是叹气道:
“你先去休息吧,我去书房待会。”
妇人只好点头离开。
刚走。
严府管家,却是赶紧走过来,小声的在严嵩耳边说了些什么。
“信?”
严嵩蹙眉:“什么信?”
“一封是徐天王刚让人送来的,他似乎在金陵遇见了点事。”
管家开口:“还……还有一封,不知是谁,只是对方言明是给老爷您的,两封信,奴才都已经放到书房桌上。”
“好了,我知道了。”
严嵩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走进书房。
严大阁老,先洗了把脸,倒了杯清茶,放在书桌前。
“有什么要紧事,非要写封信过来,真是的。”
接着。
他皱着眉。
自言自语。
满不在乎。
先是打开了南天王徐风的那封信。
“混账,竟有这等事!”
刚看完。
就怒了。
一个小小的北境高层,也敢藐视他严嵩的得意弟子?
狂妄!
北境帝主,都不在了!
还敢这么嚣张!
真当如今的北境,还如当初那般,是他内阁动不了的地方吗?!
“真是狂妄,小小一个北境高层,也配目中无人?”
严嵩拿笔:
“待我修书一封,看你还狂不狂妄!”
刚摊开崭新的纸。
还没动笔。
却是摇摇头。
“先看看另一封,又是谁写的。”
他严嵩,贵为内阁大阁老,撤一个北境小小高层的职,还是很轻松。
不急!
哗啦。
扯开密封,拿出书信。
缓缓摊开。
却是刚看到第一段话。
这位严大阁老的眼睛,就跟见了鬼一样,一下子定住,瞳孔瞪大,汗毛竖起。
开头便是:
“老瘪三,你这几年倒是活的挺滋润啊,还教出了个什么南天王徐风,不错,不错。”
“你这弟子,威风,实在威风,跟着李族王爷来金陵,说是要找我兴师问罪。”
“你说,你这弟子,你是要活的,还是死的?”
严大阁老:“……”
“这样吧,还是死的好,我这人喜欢清静,放心,我这人宽宏大量,你这弟子的尸体,苏某会原封不动送到严府。”
“还有一件事,听说苏某不在的这几年,严大阁老,一直想要坐实苏某的死讯,你说过几天,苏某亲自去拜访一下严大阁老,严大阁老,应该不会不欢迎吧?”
严大阁老:“……”
“放心,逗你玩的,苏某没这功夫,不过还望严大阁老保重身体,毕竟,你这条狗命,苏某若是那天不高兴,前去燕京取一下,也不嫌麻烦。”
严大阁老:“……”
总共寥寥几百字。
等到这位严大阁老看完。
却是已然吓的冷汗直流,胡子炸裂,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严府内房。
那位严大阁老第三任妻子——杜蓉,刚收拾床单,准备休息。
就见咱们的严大阁老。
如同失了魂一样,蹭的一下,就往被子里钻,浑身哆嗦,面色苍白。
杜蓉哑然。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您不是要在书房待一会吗?怎么哆嗦的这么厉害?”
“我想明白了,保重身体,狗命要紧,睡觉,睡觉!”
杜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