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堂这次能顺利进入临安城,不就是因为打好了群众基础吗?
反正今天该吵的架也吵了,该动的手也动了,赵茯苓的衣服上如今还有血腥味呢。
三两下吃完了饭,她换下衣服去沐浴,完事后又叮嘱郭洄:「你还是别去了,外面依旧很乱。城中不少百姓都是莲月教的信徒,是敌是友如今都不好分清。」
赵茯苓今日还差点被个老太太暗算了。
谁能想到,一个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人,怀中还能藏一把匕首?
像粮铺伙计,以及他们借宿那家的大婶那样头脑清醒的人,终究还是少数。
郭洄也是听得心中直「咯噔」,随后乖乖点头,再也不提去街上的话。
许迎蓉那边其实也忙得很,郭洄若是在院子里待不住,还能去那边帮忙。
这边两人早早歇下,大院中许守备吃完饭,又去书房和白敛说了会话。
临到要歇下了,还不忘喊来亲信,问一问赵茯苓今日的表现。
亲信咋舌道:「那位赵夫人真不是一般人,不论是武艺还是聪明才智,属下等人都没得比。」
要不是今日有赵茯苓出面,他们那些头脑简单的弟兄,不知道要在地上躺多少个。
许守备听完,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他又喊来另一人亲信,交待对方:「你寻个机会出城,往安西那边走一趟。再详细打听打听这位赵夫人,她说打过守城战,应当也是有些名气的。」
虽然白敛说这几人没什么恶意,可赵茯苓有如此本事,她与她的夫君必然都不是无名之辈。
许守备虽然不是什么城府深沉的人,可小心谨慎些,总是没有错处。
那人领了命离开,许守备又回到房中,与他夫人唠叨了几句。
许夫人说:「不管阿敛是何身份,他那弟弟又是什么来路。总归他如今是咱们许家的女婿,蓉蓉也是他的妻子,这是变不了的。两人成亲这么久,孩子都一岁多了,还能转头不认了吗?」
许守备连忙安抚许夫人:「是是是,阿敛这孩子你还不了解吗?对蓉蓉一心一意的。再说了,我都听下边人说了,那杜公子要与阿敛相认,还被阿敛拒绝了。说临安才是他的家,咱们许家才是他的家。」
许夫人听到这话,心中才舒坦下来。
私下里许迎蓉也给她说过,说那赵夫人都提了,白敛失事前也是没有妻室的。
而且夫家家风清正,弟兄俩都是正派人士,不必担心白敛寻回记忆后又如何。
可许夫人是过来人,见过太多男人的花花肠子,也知道很多男人的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如今白敛因为身有残缺而自卑,所以会对许迎蓉更加的一心一意,可以后呢?
若是他出身尊贵又或是身世显赫,他会不会又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要知道,世事更迭中最易改变的便是人心。
许守备已经没精力想那么多了,闲话几句后,便背过身呼呼大睡起来。
许夫人却有些睡不着,直觉告诉她,哪怕白敛此时拒绝了杜秋石,之后还是要和他亲人相认的。到那时,许迎蓉的处境便也要跟着改变。
所以翻来覆去大半夜,她决心第二日要去找赵茯苓聊聊。
聊聊白敛的家境,又或是聊聊白敛弟弟也行,总要多了解一些,为自己女儿提早做打算。
可不料第二日,许夫人刚派人去传话,就得知赵茯苓又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