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收到赵茯苓在临安送出的那封信时,已经是三月中旬。
因为战乱波及到了许多州城,这一路上纵然春景秀美,可百姓人心惶惶的低气压更多。相比之下,北府军因为接连打了胜仗,士气倒是一直高涨。
李京墨听说赵茯苓来了信,眉宇间的疲惫都散去了许多,人也看着精神了不少。
众将正在帐中议事,听说自家夫人来信了,自然是各个偃旗息鼓,等着李京墨看信。
信封从应齐手中转交过来,李京墨看了下蜂蜡,还是完好无损的。他这才不急不缓的拆开,拿出了里面的信纸。
下面的人不知道内容写了什么,但瞧着信纸好几张,怕是没有少写。
有些与赵茯苓关系也熟悉的,如三营指挥使老陈,就对着其他人挤眉弄眼好几次,眼底都是暧昧之色。
离开这么久了,夫人必然是格外思念他家殿下的,这信纸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可一些心思细腻的人,瞧着李京墨的神色,逐渐咂摸出了很多不对。
怎么瞧着,殿下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啊?
不会是夫人出什么事了吧?
其他人也在观察着李京墨的表情,见他脸色不对,唇角的笑意也逐渐淡了下来。
李京墨的情绪,原本是随着那半月堂而沉落的。直到赵茯苓委婉的提到了白敛,他才猛地站了起来。
众人都被这样突然的动作惊了下,应齐也忙跟着起身:「主子?」
李京墨捏着信纸的指骨,用力到泛白,他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叫自己慢慢将情绪平复下去。
可脑子里一想起「肖似太子」这四个字,就不由得指尖发颤。
兄长……真的还在吗?
阿苓一向是稳妥之人,尽管言语中还带着几分迟疑,可若没有稳妥的把握,断然不会在信中提到这个。
她知道,单单是「太子」这两个字,都是能影响到他心绪的。
所以,既然都已经提到了,那白敛必然是兄长无意。
可阿苓说,白敛失忆受伤,并且无意与亲人相认。这也就是在委婉提醒他,如今战事当前,他这个主帅自然得稳定军心。
就算去了,白敛也不会认他,反倒搅乱了如今的局势。
现在的局势对他已经很不利了,再动荡的话对他们兄弟都不太好。
临安城,他还不能去!
李京墨的脸色变了又变,心头纠结隐忍许久,才复又坐了下去。
只是脸色依然很差,甚至还隐隐有些泛白。
下头的人都在不解的看着他,应齐更是问道:「主子,可是夫人出事了?」
当时就说了,若不多带点人,恐怕不太稳妥。
乐倡那人还是不服气夫人的反骨,万一两人中途翻了脸,夫人岂不是孤立无援?
应齐再怎么样憨蠢,可赵茯苓都和李京墨成亲了,他自然也要为这位女主人打算。更不提,两人私下还有些以前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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