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海郡流传过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宁海禅报仇从早到晚,这种牛皮糖似的疯子,咱们躲远点。”
羊伯眼角抽动,四练也玩偷袭,心那么脏,手那么黑?
“万幸,万幸!他已经立过誓,往后不会踏进义海郡半步!快走,只要坐船回家,咱们便能安然无恙!”
何敬丰急匆匆跨出书房,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进郡城。
羊伯无奈提醒道:
“七少,您办不成老爷交待的差事,必然要受罚,想想道院生员的名额……”
何敬丰头也不回:
“被我爹打个半死,跟被宁海禅打死,孰轻孰重,我能不明白?”
羊伯追赶上去:
“那个姓宁的教头再怎么疯,您又没得罪过他,为何要怕?”
何敬丰脚步一顿,眉毛倏地舒展,仔细想了想,好像豁然开朗:
“对啊,我怕什么?
宁海禅虽然打死我舅舅、二叔、三叔,但那都是陈年往事了,我又不想着报仇,干嘛担心?
上一代的恩怨,跟我这个小辈有啥关系!”
他仰头大笑,像是心头落下千斤大石,整个人又恢复轻松懒散的散漫姿态。
转身回到书房,拿起何文炳那一摞信件,大略瞧了几眼,不以为意道:
“左右不过几处渡口,几家铺子,宁海禅的徒弟要,给他便是了。
何文炳当真眼界狭隘,这点破事儿,也让长房擦屁股。”
羊伯当场愣住,欲言又止。
每年数万两银子的稳定财路,也能轻易让出去吗?
七少爷,您是不是忒大方了!
“羊伯,备礼!装三十斤……不,五十斤的碧水粳米!咱们亲自登门拜访!”
何敬丰大手一挥,从自己每月份额当中拨出一半,阔气到令人发指。
“去通文馆?”
羊伯脑子有点发昏,搞不懂七少爷到底想干嘛。
“当然是见宁海禅的高徒,白七郎了!”
何敬丰眉毛一皱,用“你老糊涂了”的眼神望向羊伯:
“通文馆暂时不能进,我怕看到那块义海藏龙的金字黑匾,两腿打摆子,直接跪在外面。”
羊伯无言以对,只得遵命行事,尽管七少爷把宁海禅吹得天下无敌,但他到底在天水府开过眼界。
四练武夫而已,再厉害,也有限。
龙庭受箓的道官老爷,才叫真正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七少爷还是被大夫人宠溺得狠了,有些坐井观天,小觑赤县神州的各路豪杰。
……
……
“七星透骨针、烟雨断肠丝、天云五花绵、顺逆神针、伤心箭、丧门钉……”
等到完全记住缠丝劲和白猿功,掌握走劲运功的诀窍,白启便将两部册子归还,他踏上得真楼二层,目光一扫,竟然发现书架一角,摆着众多制作暗器的秘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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