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的注意力落在了自己身上,立马再次敲击墙壁,墙壁上响声不断传来,噪音似乎对小卫很有用,他变的越来越焦躁不安。
正在此时,王建军身形矫健地蹿到了小卫身后,麻绳一把套在了小卫的身上,接着抬起一脚蹬在小卫的膝盖处,小卫的身体顺势跪下,王建军抓住小卫的手臂向后猛地一转,扭动他的关节,随后上半身所有的力量完全压了上去,将小卫强行按在了地上!
部队里的擒拿动作和传统武术不同,没那么多架势,讲究的就是稳准狠,能一招制服敌人绝对不用两招。侦察连出来的都是这方面的好手,王建军三两下就将小卫制服,麻绳五花大绑,小卫想要反抗可却挣脱不了绳子的束缚。
我见了此情形,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回头喊道:“进来吧,我们把小卫制服了。”
说完之后我自己先向前走,此刻珠子正好开门见我走到了小卫面前,急忙喊道:“别对着他的嘴巴!”
可是我听见这声音的时候已经晚了,站在小卫面前的我就看见他突然张开嘴,然后吐出了一团黑乎乎的粘液,我下意识地躲避,但黑乎乎的粘液依然擦过了我的脸。
皮肤上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就像是有火在灼烧,我惨叫一声,弯下腰去。一边的珠子急忙跑了上来,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了一个黑色小瓶,倒出白色的粉末就往我脸上擦。
说来也怪,原本感觉火辣辣的皮肤在擦了这白色的粉末后竟然舒服了很多。疼痛感也没那么强了,我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脸,手指已经能触摸到脸上的伤口,珠子在一旁骂道:“你个臭小子也太冒失了,以为他被擒住就没事了?这家伙的口水都不干净,现在落在你皮肤上还算好,最多留下一道疤,要是落在你的眼睛里,你这眼睛就完了!”
我点点头,感激地说道:“多谢珠子大哥,你给我脸上涂的是什么啊?”
“这是黄羊死后骨头磨成的粉,黄羊带阳气,能驱邪。”
他收起瓶子,走到了小卫面前。
此刻的小卫忽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身体被王建军和其他几个大汉压着动弹不得,但是脑袋却左右晃动,眼白看着珠子,我探头望去,居然看见小卫对珠子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两边嘴角上扬,口中都是黑色的唾液和缭绕着的黑色烟雾。青紫色的脸上仿佛皮肤就要开裂,整个人给我的感觉似乎比刚刚又严重了不少。
珠子蹲下来,他个子实在是矮,蹲下后正好能平视眼前的小卫。随后我听见他开口说话,嘴里含含糊糊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都是单音节的发音,听起来就像是小朋友在学说话。
“胖子,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胖子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轻声问。
胖子这一次没有马上回答,想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听起来好像是藏传佛教,宁玛派传下来的经文,但是西藏喇嘛的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珠子大哥可能是宁玛派的阿巴,也就是不修佛法和佛理,但是学其中经文本领的一类人。”
我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珠子说了这几个字后,原本安静诡异的小卫忽然挣扎起来,不停地扑腾身体,疯狂地扭曲和摆动,想要挣脱麻绳。
他似乎害怕了,亦或者说是钻入小卫身体内的怨气好像害怕了!
就在此时,珠子突然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铜币,那枚铜币我是认识的,之前老黑也用过的莫坦教法器。不过这一次他是将铜币塞入了小卫的口中,让其嘴巴含着。我紧张地望了过去,能清楚地看见那枚莫坦教的法器正在不断地变黑,像染了颜色一般。
然而,随着铜币一点点变黑,小卫的挣扎却也在渐渐平息,最终彻底昏迷过去倒在了地上,已经完全漆黑的铜币从他嘴里落了出来。
珠子小心地用一块红布将铜币包住收在了怀里,接着回头说道:“你朋友没事了,不过现在还很虚弱,最好休息几天多晒晒太阳。”
王建军听后急忙松开绳子,而我陪着珠子走到了卫生院外面。
“今天的事儿不会外传,这里的医生和我是老相识了。那颗水猗吐出来的珠子我也带走了,算是我的人工费吧。”
“多谢您帮忙。”
我很客气地说道。
他瞄着我,好像有话说,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你不是老黑的徒弟吧?应该就是个普通人。”
我顿时心虚,惭愧地点了点头。他却摆摆手道:“这倒是也不怪你,不过有几件事我得先说在前头。能干或者曾经干过我们这种行当的,注定了一辈子都不会太平。你是误打误撞也好,冥冥中安排好的也罢,反正你已经和我们打上了交道。你是个运气不算差的人,将来如果有机会你真的干了我们这行当,要出货,或者要买货都能联系我。这是我老家的电话,过阵子我就回家。要是有生意,你可以找我。”
我当时也没想到,等我回了上海后没过多久就会再找他帮忙,当然,那也是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