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时就见朱翡真半躺在贵妃椅内,偌大的房子里只流荡着电视的声音,她神色懒懒慵慵,象是对周遭一切包括女儿的到来,都提不起什么劲儿。
双晴入眼所见与往常无异,所有家居物品仍旧那么整洁,充满艺术气息。
然而,也正是这种纤尘不染的细节,泄露了独居女人的讯息,那显而易见完全依赖钟点工或长期家政服务打理出来的洁净环境,没有一般家庭常见的凌乱角落,没有堆叠的报纸碟片,没有随手摆放的小零食,太整整有条的秩序,残酷地意味着鲜活家庭气息的缺失。
若然长此以往,那种空荡荡的孤寂,会将人没顶淹至窒息。
双晴心里满溢难受和疼惜,再次觉得母亲确实需要一位伴侣,因她的下半生还长路漫漫。
她蹲在朱翡真的膝边,奉上另一样除伴侣以外最能给母亲安全感的东西,柔声道,“妈妈,这个你拿着,密码是你生日。”那是一张□□。
在巨大而无止境的社会压力下,人到中年容易产生危机感,伴随年岁的增长,这种危机感会象滚雪球一样爆涨,在退休或再无力获取收入的界点来临时到达顶峰,这就是为什么有相当一部分长辈,愈老就把钱看得愈重的原因。
对危机人群来说,没什么比手握足够的金钱更有安全感,更能让自己宽心。
朱翡真坐直身子,脸容略显惊异,还夹杂着酸慰和欢喜,这个一向与人保持距离连父母都也极少亲近的女儿,如此乖巧依人的时刻,实属罕见,她疼爱地摸了摸双晴的头顶黑发,笑笑道,“怎么会突然想到给妈妈这个?我不缺钱花,你那点零花钱还是自己留着,不够用时和妈妈开口,啊?”
双晴眼眶骤红,将脸轻轻伏在母亲膝上,过去二十年间她一直渴望的就是这样的爱护。
“我跟爸爸要了辆车,到手后把它卖了,这笔钱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她如实相告,顿了顿,低声道,“妈妈,你以后别再跟爸爸开口了,想要什么你和我说,我就快毕业出来工作,可以照顾你了。”
朱翡真大为感动,双目湿润,不住抚摸女儿的黑发,“真是个傻孩子。”抬起头,望向落地的玻璃窗外,古旧记忆如同依附在遥远的飘云上,只是看上去清晰,伸手却远不可及,幽幽说道,“我不是故意给你爸添麻烦,而是当初我和他离婚时,两个人都死活不肯放弃你的抚养权,后来他说服了我,让你留在他身边对你的成长更有利,为此我和他签下一份协议,他必须保证以后就算再婚也绝对不再生女育儿,这样我才愿意把你的抚养权给他,如果将来他不守承诺,就得给我五十万,这笔钱,女儿,妈妈是为你讨的,我想为你要一点保障,等将来你结婚的时候,这就是你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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