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康挥舞着马鞭,兴奋地指挥周遭的军士重新调整投石机,填装石块拉起皮套。另一边蹋顿则趁势派出一支由万人组成的攻城队,在五千骑射手的掩护下,向刚刚受挫的齐营发起新的一轮攻击。
黑压压的骑兵如同翻滚的怒涛朝着耸立的原木栅墙席卷而来,漫天的箭矢更是压得关哨上的齐军几乎抬不起头来。然而就算头道木栅已经扎满了飞射而来的箭矢,木栅后头的齐军依旧坚守着各自的岗位,他们或是高举盾牌为同袍抵挡箭矢,或是手持弓弩依托木栅拉弓反击,从而得以将迎面冲来的乌桓骑兵挡在木栅前的一箭之地。
可就在乌桓骑兵的冲射受到抑制之时。天空中又飞来了两块石弹,其中一块自齐军的箭楼擦身而过,另一块则直接将木栅墙砸开了一道口子,同时也大乱了齐军的阵型。眨眼间关哨上一阵血雾飞溅,惨呼迭起,一枚枚冰冷的箭头如毒蛇的獠牙扎入血肉之躯带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在投石机与乌桓骑兵的双重打击之下,齐军的第一道防线被彻底压制了下去。朝着齐营冲杀而来的公孙军步卒能明显地感受到来自对面的箭雨正在变得逐渐稀薄。然而还未等他们摸到齐营的木栅墙,突然间耳边响起一记震耳欲聋的雷鸣之声。
漆黑的弹丸带着尖锐的嘶鸣在湛蓝天空上划过一道灰色的弧线。不偏不倚地正中公孙军的一架投石机。飞溅而起的木屑眨眼间就击伤了公孙康胯下的战马,令其撅起前蹄差一点就要将公孙康甩下马背。至于公孙康身旁的兵卒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得抱头鼠窜。因为整个辽东都知道当晴天响起霹雳之时,那一定是齐侯的神器发怒了。
蔡吉手站在望楼上用手中的水晶单筒望远镜观察着对面敌阵的动静。而在她脚下的木栅墙上三个炮兵正在忙着替一门青铜火炮清理炮膛填装火药。话说蔡吉带这门火炮来辽西本是想在与蹋顿会师的誓师大会上当礼炮秀一把,以便让乌桓人好好见识一番自己的实力。如今这门火炮虽也展示了蔡吉的实力。但已不再是作秀,而是为了自救。
“开炮!”
随着红色令旗落下,又一枚炮弹划过长空直奔公孙军阵营而去。透过水晶望远镜蔡吉能清楚的看到炮弹将另一架投石机直接打散了架。显然无论是在射程上,还是在命中率上,青铜火炮都远胜这个时代的投石机。只可惜蔡吉目前手里只有一门火炮,对付三架投石机自是小菜一碟,却不足以帮她摆脱眼前的困境。
孙权看着底下的齐军摆弄火炮准备第三次射击,眼中饱含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羡慕之情。从去年的平城到这会儿的白狼河孙权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这等神器的威力。同时也让他对解围一事又平添了一份信心。就听孙权不屑地咂舌道,“公孙康仅凭三架投石机就想强攻齐营,真乃自不量力。”
想到前些日子孙权的表现一旁的曹丕努了努嘴本想讥讽他几句。只是还未等他开口,蔡吉已然收起手中的望远镜,若有所思地冒出一句道,“许是援军快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