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大殿里,便只余至正帝一人。
“你等很久了吧?”至正帝半晌忽然出声,对着贞顺皇后的画像有些出神。“你想广淙了吧,我也想他了……”
记起先太子的种种,至正帝隐隐有些后悔。
他没想到先太子会自裁。当年他只是想囚着他的,甚至要不要废他的储君之位他也没下定决心。他并没有想要他的命的。
他是杀了很多人,甚至下令诛了吕氏全族。可先太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是他的嫡长子,他没有想过要他的命。
“广涣比起广淙多有不如,若广淙还在……”至正帝有些说不下去,想到至今还被他遗忘葬在京郊的儿子,一抹愧色浮上心头。
“等朕百年,会命人给他迁葬皇陵,让他就近陪着你,不让你有思儿之苦……我知你最器重广淙,朕又何尝不是……”
只是当时有许多莫可奈何。
至正帝絮絮叨叨着说着这些天憋在心里的话……
“广渊瞧着比广淙做得还好。你养的两个儿子,都很好。只是广淙从未让朕操心过,广渊……他让朕头疼……自他回京,他从未喊过朕一声父皇……他是恨朕的吧,他心里怨朕……”
大殿外,太子目光深沉,站在大殿台阶下阴沉着一张脸。
袖管中的拳头已是紧紧攥起。
他不知父皇留在里面说了些什么,但父皇方才看贞顺皇后的画像看得出神,怕是想起先太子和越王了。
所以,念着与元后的夫妻之情,对试图搅乱朝刚,有不轨之心的赵广渊,打算网开一面吗?
还是干脆想易储?
当年自己不过是一个不得宠妃子的庶子,从来没想过那个位置,可硬生生把自己抬到储君之位。现在他好不容易坐稳,谁想让他再下来,他都不会让。
也不会同意!
目光恨恨地眯了眯。
一旁的秦王等人,见他一副生人莫近的表情,连与他攀谈之心都没有。现在一众兄弟不过都是面子情,里子如何,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太子排除异己的手段让人害怕,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是下一个越王。
一众皇子皇孙没能等到至正帝出来,反而是刘起公公匆匆把赵刚叫进了大殿。众人目光不由得闪了闪。
赵刚是谁,是赵氏宗亲,是大祭司,掌太庙和皇陵的祭祀,擅占卜观星。这会皇上叫赵刚进内说话?
秦王目光隐晦地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袖中的拳头捏得越发紧了。
“臣赵刚叩见皇上。”
“免礼,且靠近些。”
“是。”
等赵刚靠近,至正帝又好一会没说话。赵刚也未开口,静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至正帝目光才从贞顺皇后画像上移回,“上回朕问过你,主星暗淡,客星耀眼,是吉是凶,你言说客星乃辅星,现在你还是坚持这种说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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