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速前进!”
至正二十七年,京城没有一丝过年的气氛。每年正月十五闹花灯,京城总是人满为患,连下脚都难。往年这一天商家的生意比平常几个月卖得都多。
结果这一年的元宵佳节,静悄悄,冷清清,直接像是被人特意遗忘了一样。
街上行人寥寥,各商铺更是门可罗雀。
正月二十,衙门开印。这一天始,大齐各衙门又正常办差了。
天不亮,众臣便齐齐往宫门口走,哪怕遇见,也不再像往常那样交流,连点头都不曾,给对方瞥一个眼神,就算是心中意会了。
同僚间不敢交流,不敢多语。气氛诡异。拂晓前的黑夜里,四周黑洞洞的,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今天的朝会,又少了三成的人。
皇上没来,仍是太子以监国的身份举行了这个朝会。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司殿太监声音又清又亮在大殿中回响。
一般在这个时候,各文武大臣就会争相启奏了,结果,一须臾过后,一盏茶之后,大殿内异样的平静。
针掉落到地上,都能听见响。
太子恨恨地捏紧了拳头,松开,又捏紧。
今日朝会不比正旦的大朝会,今日是开印后的第一个朝会,他还没过足参政议政做决策的瘾,虽然未坐在龙座上,只是在龙座下首设了一监国位置,但比起之前只能站在下首,现在上面俯看满殿朝臣的感觉,只一眼已让他心中激动沸腾。
结果这群人连个机会都没给他?都哑巴了?
许是察觉到太子的情绪,太子的拥趸们纷纷启奏,“禀太子……”
禀太子禀太子!
赵广涣对这个称呼一点都不满意!
听着启奏的大臣都在说一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或是拍他马屁的事,赵广涣终于怒了,“这样的事还来问孤!要你们何用!若不能处理,早早卸职把位置腾出来!”
太子的话含沙射影。
除了一些当众斥他无父无君的御史,被他解了职,其余少数几个亲越王党,也被他找了理由罚俸解职了。
只不过,朝中还有一大半没有表态,未向他投诚。
太子这话对谁说的,不言而喻。
太子痛斥了一通,也不见底下的人像往常一样,一脸惶恐地跪请“皇上息怒”,太子顿时就一副戏子给瞎子演戏的感觉。
当即朝会都不想继续了,愤愤甩袖而去。
“退朝!”
众大臣未做停留,鱼贯而出。很快就走了个干净。
皇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大殿上发生的事。一面摇头一面使人去叫太子。
“成大事者处事要果决,手段要狠辣,你犹犹豫豫,优柔寡断,何时能成事?”
对皇上不忍,对一众大臣怀柔,实不像做大事的样子。“太子,你拖的时间太久了。若是做不了决定,就让母后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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