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明明是死了的,可为什么会认为自己还活着呢?
只因为自己的身体还在么?
这具身体知冷知热,会饿会困,能受伤也流血,而正是这些因素,即便以他这种境界,竟也陷入我相而不自知。
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验证一番。
“贫僧吃好了。”他站起身,合十一礼后,便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谁知,他刚推开房门就是一愣。
记忆中的房间已然大变了样子,到处都是充满童趣的摆设,角落里堆满了玩具,而最显眼的是那张儿童高低床。
“哦,忘了跟你说,那房间采光好,就给孩子们当卧室了。”秦母这时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你的东西被挪到了客房。”
缘行笑了笑,转个方向去了客房。
一关上门,他便跌坐于地,不去在意身体的经脉走向,而是意识放空,细细感受自己的状况,果然,结果大不相同。
这一入定,就不知时辰了。
等他再睁开眼,四周已是黑漆漆一片。
摸索着开了灯,看时钟上的时间,竟已是深夜了。
这次收获颇大,原打算再接再厉,可感觉口渴,便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去厨房找水喝。
只是,等他回返时,儿童卧室的门也静悄悄的开启,一身睡衣的秦朔竟站在门边,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
“怎的还不去睡?”缘行笑着问。
“大哥。”秦朔面带犹豫。
缘行一愣,冲他点点头,先返回客房,果然,少年人也快步跟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缘行看他。
“大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树看人是最准的,你真的已经……”秦朔满脸的纠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缘行微微一愣,恍惚间,他眼前的少年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善纯。
同是少年,眸中也同样是这般哀伤的目光。
他伸手轻轻抚摸对方的头顶,只是长叹,久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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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倾洒下来,照在地上跌坐的僧人身上。
缘行眉头抖动,面上却无悲无喜,经过整夜的摸索,他终于触及了怀真留下的东西。
白茫茫的一片空间,不分上下,亦辨不得方向。
只感觉脚下空空,没有实处,但他此时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因为站在对面那个僧人,不是怀真又是谁?
只是,与过去记忆中怀真那冷冰冰的留影不同,更不似之前刚出家时的青涩,此时缘行面前的怀真虚影,眉眼圆润目光柔和,竟透着一股亲切。
“这是哪?”缘行问道。
谁知,对方却只是一笑,接着往前一步,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便与他的身体重合,渐渐合二为一。
不知过了多久,在父母家中打坐的缘行眉头剧烈都动起来
他的身后点点光明绽放,金色光芒越来越盛,却在最强时又重新光芒内敛,渐渐汇聚成一尊偏袒右肩,黑发结顶髻的虚影。
而与此同时,岛城督卫府大楼内,刺耳的警报声突兀的想了起来。
“出事儿了?”刚刚上班的向灵刚刚泡了杯咖啡,就被这声音吓得打个激灵。
“队长,市内发现高强度能量反应……”有工作人员冲她大喊道。
“立即锁定地点。”
“旧城区学苑小区。我们这就出发去……”
“学……等等。”向灵突然叫住了一干整装待发的下属,抚掌长呼口气:“虚惊一场,是三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