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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叙得到方栖梧返回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客栈。
“晚辈拜见道长。”一进屋,他便作揖为礼。
方栖梧安坐椅上,却既不回礼,也不让对方直起身子,只是冷冷看着他,许久后才开口:“慕白倒是教了个好徒弟。连贫道的朋友也敢算计?”
“晚辈不敢。”苗叙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额上竟有冷寒渗出。
“缘行的事,你敢说没在后面推波助澜?”方栖梧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
什么?缘行与周沫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到神僧的名头传的如此之快背后竟还有苗叙的插手。
“恩师去世后,家里的情形一日比一日艰难,若不是柳大先生和余前辈照应,剩下的孤儿寡母早就被那帮亲戚吃得一点不剩了。”苗叙急急忙地解释:“晚辈只是想着……”
方栖梧打断他的话:“你是怕贫道久不履中原,此次南下镇不住那帮老不死的,在给我找个神僧帮手是不是?”见对方低着头,突然又幽幽说了句:“皇商的利益那般大,慕白这一支却只留了个女儿,你就不想取而代之?”
“师父恩重如山,苗叙怎能做那禽兽不如之事。”苗叙闻言大惊,膝行几步到了方栖梧身前以额触地:“晚辈发誓,在此事上绝无半分私心。”
一番连消带打后,见对方几乎趴到了地上,方栖梧才道:“起来吧,我们几个朋友还没死呐,谅你也不敢。”
苗叙这才站起身,抬眼看见两个和尚瞪着自己,连忙又是一阵作揖道歉,态度极其诚恳,倒叫缘行不好发作,毕竟人家之前还救过自己吶。
方栖梧见状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对苗叙说:“你今晚准备条船,我们明早离开这里。”
对方得了吩咐便要离开,方栖梧想了想又说:“你将贫道的原话放出去,挚友故去,五年前贫道因事未能成行,如今打算南下祭拜并收冷氏遗孤入我上清,我看那个不长眼的敢再伸爪子。”
等苗叙恭敬地退出去了,她摇头:“时间可真能磋磨人,当年那般纯朴可爱的孩子,现在竟也变得油滑有心计了。”感叹一番又转头对缘行拱手道:“这小子做事不地道,可毕竟事出有因,我在这里替他赔罪,大师原谅他这回如何?”
今日她气场强大,能说出道歉的话,已是很难得,缘行连道无妨。
“二位随我去趟江南怎样?”方栖梧苦笑起来:“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复杂,恐怕真的要借你神僧的名头一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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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刚放亮,几人便收拾一番,在苗叙的安排下悄悄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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