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是近日有人刻意透露给他,他才知道。
想起先前种种,感觉自己跟个笑话似的,费钱费心,却被一个花楼女子耍得团团转——
可恨。
莺时知道自己与江寒身份悬殊,所以从不曾显摆,不晓得尚方咏是如何得知的。
只是听他此刻语气阴郁,不敢再惹恼了他,于是软下声音,“尚公子说什么,奴家怎么听不懂?您若想听曲儿,奴家唱与您听便是,何必动怒呢?”
“还在跟我装呢,嗯?”尚方咏不听她诡辩,“在我面前是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在那位江公子面前是不是会主动宽衣解带?”
他一只手控制住莺时,一只手胡乱扯着她的衣裳,“你不是清倌儿,从不接客吗,我倒要看看是否还是完璧之身。”
尚方咏虽然精瘦,力气却大得很,莺时根本拗不过他。
又羞又恼又害怕,情急之下,照着他的手指狠狠咬下。
“啊。”
尚方咏吃痛,低哼一声,抬腿将便朝她踹去。
莺时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整个人弓成一只虾,结结实实地撞在门板上,痛得发不出声音。
然而尚方咏的没有饶过她。
在手上的痛意消退了些许,反应过来后,大步朝她走近,伸手便去扯她的衣领。
莺时拼命护住,推搡着他,“你走开!”
“啪。”
又是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她脸上。
莺时被打得脑子发晕,加之力气不如人,只能听任摆布。
眼前人凶狠的面容和粗暴的动作令她有些恍惚,仿佛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她和江寒能在一起的机会本就渺茫,如今,更是毫无希望了。
眼泪无意识流下。
就在她感觉衣裳被彻底扯开,胸前一凉时,突然有人迅速推门而入,一脚踹上他的右臂,紧接着脸上也挨了一拳,鼻血瞬间被打了出来。
江寒眼底满是愤怒,见莺时衣衫不整,立马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别怕。”
“公子……”
温暖的怀抱熏得她双眼通红,抓住面前人的衣襟低低啜泣。
“没事了,”江寒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没事了。”
他瞥了眼满脸痛苦缩在一旁的尚方咏,身上寒意阵阵。
收拾他有的是机会,不急于此刻,当下还是先将莺时安顿好,莫引起更大的关注。
江寒将人抱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尚方咏不知何时从地上爬起来了,看着即将离开的两人,眼神恨恨,快速往前了两步,抽出袖中的短刀,朝前方刺去。
他当然不是为了杀江寒,即便是怒意上头,也没那个胆子。
但一个折春楼的清倌儿他还不敢动吗?
莺时眼神正对上他的短刀,瞳孔一缩,“小心!”
江寒察觉到不对,立马朝旁边躲闪,短刀锋利,还是划破了他肩膀处的衣裳,渗出点点血迹。
抱着人行动不便,而尚方咏的目标又只是莺时,江寒怕伤着她,找着机会将人放下,空手去夺对方手中的短刀。
尚方咏功夫一般,用起刀来也是毫无章法。
眼见着要被江寒捉住,他预备翻腕调转刀身,却不料动作僵硬,身子来不及撤开,小刀径直灌入自己胸口。
尚方咏懵了一瞬,痛意后知后觉,面色逐渐扭曲,双目瞪大,捂着小刀没入胸膛的地方,缓缓倒地。
正中要害,顷刻间便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