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根本不是人族。”

朱厌虚影语气极为笃定，目光莫名地看向张往生。

“我何曾说过我是人族生灵？”张往生淡淡地看了一眼朱厌虚影，“做一个交易如何？”

“你想要一道我的本体妖力护持记忆不失，本源不损？”朱厌虚影显然已经知道了他想要说什么。

张往生点头道：“不错，作为补偿，我可每十年便来此一次，送上数百个各族生灵，供你随意处置，打发时光。”

朱厌虚影早就已经厌倦了孤独。

只是在前时，此处境壁破损要每隔多年之久才有可能吸入寥寥几个生灵，直至近些年里，其发生了一些诡异莫名的变化，才似乎没有了这种冥冥之中的限制，只要至了济台山脉的某处，便有很大可能被吸入此处境壁破损之中。

似是看出了朱厌虚影的意动，张往生笑道：“若是你还觉得不够，我可再去寻一些灵性充足的人族亦或者是妖族女子，虽然你此时仅有一丝微弱的意识存在，但凝实形而出对你来说，想必应不算太难之事。”

朱厌虚影沉默片刻，道：“无趣的伎俩。”

不过……尽管再无趣，却也比无尽的孤独强出了万倍。

张往生的笑容愈加明显，侧头看向渊深幽暗的人间境境壁，道：“那我便先去了。”

“且去罢，”朱厌虚影抚出一道强大纯净的本体妖力，覆于张往生身上，“百年一次便可。”

“善。”

点头应下，张往生身形溃散成无数漆黑的光点，彻底融贯进了人间境境壁的幽暗之中。

济台山脉。

极天之上，空间扭曲变幻之间，墨黑色的光影重重叠叠，逐渐凝形成了一个身着玄黑道袍的白发少年，一步踏出，便直接出现在了不远之处的青玉烟和红裳二人之侧。

“往生道兄，”青玉烟取出了一个散发着碧青光华的精致玉简，“太上序尊已经传下敕令，使我三人前往覆灭玉剑玄宗，往生道兄是否知晓此事？”

离开境壁破损之处以后，张往生此时已经可以通过咒法本源直接与许笛笙沟通，自然是已经得到了前往覆灭玉剑玄宗的讯息。

“知晓，”张往生看了一眼红裳，目中有着些许不屑之色，“只不过……玉剑玄宗乃是霸主宗门，单单分神境上君便有着数位，而红裳此女仅仅只有元神峰境的修为，即便去了又能有何用？”

“张往生，看来当初在燕南州府之时，我就不该助你化生而出！”红裳轻咬着嘴唇，眸中有着忿怒之色浮现，却碍于她此时与张往生之间肉眼可见的实力差距，强行按捺下了出手的**。

“我化生而出乃是蕴灵玄殿早已定下之事，与你红裳有何干？”张往生嗤笑一声，“你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嘴硬，看来数年之前在燕南州府之时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红裳眸光冰寒，身周璀璨的伴生灵光微微颤动，霓裳之上笼罩着的嫣红光晕亦是涌动而起，素手轻舞之间，竟是要直接朝着张往生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