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德人的哨探已经摸到我们身边,那大部队离我们也不会远。”温特斯轻轻捋着强运的鬃毛,他现在听清了:“你死我活被推到这个位置,只有你死我活”
“诶?什么?你听没听我说什么我在说米切尔!”
先锋部队西南方向二十公里处,一处山坡上。
不分骑兵、步兵、工兵,帕拉图大部队所有校官都在场,两位将军被校官们簇拥着。
“好哇!特尔敦、海东、苏兹来齐了!剩下都是些零散杂碎,不值一提!正好打个痛快!”阿尔帕德将军哈哈大笑,他把手伸进胸甲想去摸酒壶,却什么也没摸到。
阿尔帕德有些不适应地甩了甩手,意气风发地说:“还得打一仗,不然走不掉。要来一记狠的,把赫德蛮子的门牙打掉,让他们弄清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我和阿尔帕德将军已经讨论过。”塞克勒的语速平稳,吐字清晰:“现在的情形与我们在边黎城外时很相似。不击退追兵,就算我们想撤,也走不脱。咬在我们身后的只是赫德诸部先锋,这一仗可以打。”
塞克勒指着身前的河谷和林地:“这里很好,就与赫德人在这里开战。”
帕拉图大部队所在地再往西三十公里,海东部中军大帐内,几个男人正在争吵。
海东部的中军大帐异常朴素,甚至比帕拉图军官帐篷还要朴素。
如果一个帕拉图人走进这里,那他一定会失望透顶。
因为普遍存在于广大帕拉图民众想象中的金酒杯、银案板、品味低俗的舞女这些奢靡腐化的玩意儿统统没有。
毡帐里甚至连桌子和凳子都没有。
地上铺着羊毛毯,二十几个男人席地而坐,不分高低贵贱围成一圈。
突然,毡帐门帘被挑开,一束光射进帐内,刺得人睁不开眼。
两个容貌相仿的男人走进毡帐。
先进来的男人个子高大、步伐沉稳坚定。
他的骨骼像是用铅捶成的一般结实,他有一双关节粗大的手,还有一对平静的褐色眼睛。
后进来的男人体内蕴含着一种令人嫉妒的旺盛生命力,那是名为年轻的魔力:不管受了什么伤,睡一觉就能长好不管遇到什么挫折,擦干眼泪就能爬起来。
毡帐内的其他男人也曾有过这种魔力:不怕摔跤、不怕流血、使劲哭、使劲笑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因为每道伤口都要花许多时间愈合。
每次睁开眼睛,他们都能感觉到体内的生命力比起上一次睁开眼睛时更少。
岁月带来财富、换来权力,他们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他们内心很清楚:狗屁!我愿拿一切换重新年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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