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热情如火、闪耀夺目、无所畏惧。士兵视他们为偶像和神明,一边恶毒咒骂他们,一边随他们冲锋陷阵。
安德烈和阿尔帕德能做到的,温特斯也能做到,无人可以质疑他的勇气。
但是他从骨子里就与另外两人不同。
因而面对鲜血和死亡,他变得沉默而抽离。经历越多,就越是这样,如同是自我保护的潜意识将一部分情感彻底封闭。
在温特斯身旁不远处,下定决心要写出一部史诗的高瘦先生一边浑身战栗地望战场,一边偷偷观察温特斯蒙塔涅的神情,暗自揣度着后者内心世界。
因为民兵训练程度极为有限,所以铁峰郡军各连、营的阵型并非常备军惯用的“方阵”,而是更接近于古典时代的“横阵”。
即120人的连队布置为的形式,每个营的四个连并列,
总计480人的营展开成的阵型,营级横阵的两侧使用拒马和栅栏保护。
作战时所有人面朝同一方向站立,全部行动都跟着军旗走。
8排纵深对于民兵而言显然有些单薄,但是温特斯需要尽可能占据宽度。
因为战场的总宽度接近一公里,比起正面被突破,被迂回更加致命。
况且临时征召的民兵也不可能执行古帝**团的轮转战术,接战之后只会发生两种情况:“一拥而上”和“一哄而散”,纵深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内外夹击之下,最先接敌的几乎是一触即溃。
一路长途跋涉至此的民兵,没人从一开始就打算逃跑要逃何必等到现在?
仇恨、权威、**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动机踏入战场。没人是“普通”的,每个人的悲欢离合如能整理成文字,都将是一本厚重的史诗。
但是身处战场的巨型漩涡,他们又是极端的渺小和无力。
先是一点崩溃,然后是连,紧接着是营。
特尔敦骑兵用弯刀和长矛驱赶溃军逃向相邻的营,但是他们很快遭遇到第一层阻碍营与营之间的栅栏和木桩。
左翼,第二道战线。
目睹地狱降临人世,猴子和道格掌心发凉、四肢瘫软。
两条战线的前方都挖有一道壕沟。
溃兵先是逃向东、西两侧,被栅栏和木桩阻拦。于是逃向后方,又在第二道壕沟边缘顿足。
接连有慌不择路的溃兵直接跳进壕沟。
狞笑的蛮人高举弯刀劈下,站在壕沟前哭喊求救的年轻人的头骨瘪了一块,瞬间失去力气。
猴子眼睁睁看着比他还小的孩子的尸体掉进壕沟,心跳也跟着停了一拍。
军士面无表情,似乎完全没有被触动。他挽开长弓,一箭射进狞笑蛮人的腮帮:“搬开拒马!”
蛮人坠马,还没死透。老军士开弓搭箭,不知为何转身射向另一个蛮人。
猴子咽了口唾沫,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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