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在春天还没来临,花朵却已经迫不及待的爬上枝头的时候。家住滨海绍森德的安妮,做出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她要离开她从出生起就没离开半步的家乡小镇,告别父母,走出安全域,沿着泰晤士河顺流而上,去伦敦寻找一份前途未卜的未来。
就在去年,安妮的哥哥在伦敦当上了主教,全家的翻身希望都在哥哥一人身上。
他在圣诞节的来信里,对安妮提出了这个去伦敦的建议。安妮已经不是个小姑娘了,她已经十三岁了,是时候考虑起自己的将来了。
是留在重男轻女的乡下老家,嫁给邻居家的儿子,过着不可能大富,也不可能贫穷,当个一辈子都没见过世面的小镇姑娘;还是冒着要么更好、要么更糟的风险,去全英格兰的首都伦敦努力拼搏一把。
哥哥在信中表示如果她决定去伦敦,他会支付她全部的旅费和生活费,并为她在一位体面的贵族家介绍一份工作。
然后,红头发的安妮成为了威塞克斯伯爵家红头发的第二女仆。
说是第二女仆,但其实伯爵府几乎很少有女仆存在,第二女仆已经是所有女仆的头儿了,府上甚至没有女管家。据说造成这一切的,是伯爵的情妇珍夫人,她嫉妒成性,哪怕是女仆,也不允许她们出现在伯爵身边。
面对如此任性的要求,伯爵竟然也同意了。
但很奇怪的是,伯爵明明如此宠爱珍夫人,两人同住在一栋房子里,每天吃喝在一起,娱乐也在一起,无论珍夫人是穿着男装,还是邀请一堆朋友来彻夜狂欢,伯爵都只有纵容的份儿。可伯爵就是没有一丝一毫娶珍夫人的打算。
“因为珍夫人是已故的伯爵夫人最好的朋友。”园丁的老婆如是和安妮八卦,“他们怎么有脸在伯爵夫人被气死后还在一起呢?”
园丁的老婆说的有鼻子有眼,但安妮却总觉得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因为珍夫人是那样的怀念伯爵夫人,她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先去看看伯爵夫人的画像再开始一天的生活,晚上也风雨无阻的会画像前道晚安。如此的情深义重,又怎么会背叛自己的朋友呢?
说实话,就安妮在伯爵府工作的这半年的观察来看,她总觉得珍夫人和伯爵的关系其实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不堪。至少如果伯爵是个趁着妻子生病和妻子的闺蜜偷情的色中饿鬼,安妮的哥哥是绝不可能介绍安妮来这里找一份女仆的工作的。
——说实话,安妮一直都很好奇,她那个看上去沉默寡言的哥哥,到底是怎么认识一位伯爵的。哪怕他天赋异禀,是整个小镇、乃至全郡最聪明的人,那么年轻就当上了伦敦的主教,但也不可能认识伯爵吧?!
咳,说话伯爵阁下。
不是安妮自夸,她长的真的是很漂亮,哪怕放在美人如云的伦敦也不会输给谁,但伯爵每次都愣是能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看她的时间还不如看每天会定时跑过伯爵府的骑士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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