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蔺承佑起身朝窗外掷出一物,伴随着长长的尖啸声,那东西径直蹿到了半空中,很快廊道里脚步声响起,绝圣和弃智赶来了。
两人显然早有准备,绝圣怀里抱着蔺承佑的箭囊,弃智肩上挂着蔺承佑那把金灿灿的长弓,到了门口齐声道:“师兄!”
蔺承佑将箭囊斜挂在背后,又从弃智手中接过长弓,末了看了彭玉桂和滕玉意一眼,对绝圣道:“好好照管此处,凶手受了重伤,别让他死了。”
接着对弃智说:“把严司直他们领到小佛堂去。趁尸邪还未来,我先去追杀金衣公子。”
说罢跃上窗台,双臂一展,如白鹤般纵出窗外。
弃智愣了愣,高声对严司直等人说:“快随贫道走。”
人一走,屋子里立刻恢复寂静,绝圣怔忪片刻,跑过来察看彭玉桂的伤情。
滕玉意唯恐压不住伤口,手上一直不敢松劲,好在压着压着,那血流得缓了,而且许是吃了『药』丸的缘故,彭玉桂的脸『色』也稍稍亮堂了些。
“是被金衣公子伤的么。”绝圣只知贺明生是凶手,却并不清楚来龙去脉,看贺明生『性』命垂危,难免觉得惊讶。
滕玉意正要答话,外头的声息却骤然杂『乱』起来,先是无数小孩子在廊道里奔跑戏耍,接着又传来女子们的莺声燕语。楼里绝不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那是什么东西滕玉意心知肚明。
绝圣嘘声道:“别理会,不过是些煞魅,道行并不高明,门上有师兄画的符箓,它们闯不进来的。”
滕玉意松了口气,却又开始担心程伯和霍丘的安危,先前为了引彭玉桂上钩,她扮成卷儿梨待在这边厢房,而程伯和霍丘,则一直伴着卷儿梨守在对面屋里。
程伯和霍丘此刻一定也担心着她,万一尸邪利用这一点设陷阱,不知他们能不能应对。
她对绝圣道:“程伯和霍丘在对屋,我怕尸邪用这个做文章,得尽快给他们送个话。”
绝圣拍拍胸脯:“王公子放心吧,师兄早就想到这点了,待会弃智回来,就会去对面屋里守着卷儿梨,你要是还不放心,等弃智来了,我去把程伯和霍大哥接过来。”
“那就好说了。”滕玉意凝神听去,那些煞魅果真只敢在廊道里撒野,想必只要不开门,妖魔鬼怪就闯不进去,程伯是个胸有韬略之人,一定早就觉察出了这一点。
她定了定神,回眸看向彭玉桂,他咬牙流汗,显然正默默忍耐伤口的疼痛。
她凝视着彭玉桂空着的右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种雨丝般的暗器她只见过两回,一次是前世遇害前,她亲眼看到那个黑袍男子用这暗器杀害了端福,另一次就是在彭玉桂手中了。
可惜没等她仔细察看,暗器就被蔺承佑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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