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这番本事,就当做些事才行!”
叶秋还记得掘井先生侃侃而谈的模样,那个削瘦的男人目光明亮,并没有打算就此止步,既然此地不旱无需相助,他便去旱地救人,归根结底,他既然有这番寻地脉,开泉眼的本事,就该用这本事去助人。
如若不是掘井先生的这个个性,涌泉军也组建不起来,而如若不是掘井先生的这个个性,涌泉军也不会解散。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打算把一生都花在挖井上的,既然能活命了,又何苦像是过去那么辛劳?
叶秋向往掘井的生活方式,他不甘平平无奇的死去,即便是丑陋地挣扎,手足扭曲地刨土也不愿意寂静地接受那结局,这一团始终不肯熄灭的心火灼烧在他的胸腔,令他可以忍耐一切艰苦折磨。
——但能在掘井的中途死,在帮助其他人的时候死,或许也无愧于此生。
心火心甘情愿地愿意被井水熄灭,所以叶秋追随掘井先生,跟着他前往西北。
这一跟,便是七年。
七年时光,追随掘井先生的人有的离开,也有加入,他们在西北旷野上打通了二十三口间歇泉眼,开了四口绿洲井,活人不计其数,被无数西北漠民崇敬供奉为再生恩人,甚至已有生祠建立,供奉其名。
离开的人,大多都是因为如此,既然已经被漠民奉为上宾,又何必继续在这荒漠中饱经风沙?
当然,也有人想要抓住这一支掘井人,令他们只为自己掘井,但因为种种因缘,他们都没有成功,掘井人仍在掘井。
七年的时光,不过一晃而过,少年已经成为男人,叶秋仍然追随在掘井先生左右,也在对方的指点下学会了所有寻地脉,辨天气,掘井探脉,开山卸岭的异术。
“先生。”
行走于荒漠,寻觅这沙海地脉水眼所在时,叶秋总会忍不住询问掘井几个问题,而这次的问题尤其的大:“我实在是有问题不懂。”
掘井道:“问吧。”
而身材高大,眉眼间已见坚定的叶秋思索了一会,后道:“您这异术,不仅仅是能开泉眼,更能更替地脉,易天之气,说是可以呼风唤雨也不为过……我是为了追随先生,因为追随先生能心安,所以才一路至此,不辞辛劳。”
“但先生真的甘心吗?明明有如此不凡的神通,却只是掘井,明明想要救人的话,成了国师,成了一方守护,乃至于成了……成了皇帝,岂不是更加方便,更加快捷?”
“我等在这西北之地奔走七年,救人最多十几万,再多再多,也不可能过百万之数,而这天下纷乱不休,战火不止,如若不去平定平息,必然生灵涂炭,毙命千万不止!”
“可倘若能平定天下,能广传此法,让天下不必久旱,让四方风调雨顺,岂不是活人亿亿万万,更甚我等于此掘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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