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血液都化为了沙砾,想要进入禁卒堂完全是无稽之谈,除非能找到其余的禁卒。
肖英的术法化为藤蔓包裹全身,强行带着她朝鹤山镇的方向赶去,希望能遇到禁卒。
随着她的移动,骨骼接连从身上掉落。
肖英的眼里仿佛能看到鹤山镇,可双腿膝盖断裂,残留的身躯顺着山坡滚落到了树荫下。
用不寒而栗的目光盯着远处的农田。
“原来…水泽…竟然是……”
她彻底没了生息。
日升月落,十几天转瞬即逝,尘土已经将人骨掩。
直到四五米的大狗从土里刨出了遗留的尸骨,它流着口水凑到其面前,唾沫差点滴落。
“傻狗啊,人骨也吃?”
任青恨铁不成钢的拍打着哈士奇的脑袋。
宛如锁链的几十根龙蛇脊处从脊背钻出,疯狂的查找有无剩余的骨头残渣,免得遗留后患。
他将指骨的推测告诉给李天罡后,得知了死者的身份。
只是接触水泽的沙砾不可能会如此异样的,绝对隐藏着什么不可明说的缘由。
而且信息流显示的也耐人寻味。
【正异化为水的人骨】
异化为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水泽涉及的某种术法?
任青收起肖英的骸骨,堆积在腹中囚牢内。
人体一共二百零六根骨头,禁卒可能略微有些差别,但应该也在两百根左右。
他靠着哈士奇找寻到一百三十六根白骨,其余禁卒最多六十根,就是说还有十根不到。
驻扎鹤山镇的禁卒已经尽数出动找寻骸骨,边塞倒是想支援,但目前看应该来不及了。
任青抬头看了眼厚实的云层,雨水滴在额头上。
随即暴雨呈倾盆落下的趋势。
眨眼间便覆盖了鹤山镇方圆数百里,驱散了些许由沙化而生出的燥热,大地变得清凉。
任青耳朵听到呼啸的水声,忍不住露出苦笑。
他收起傻愣着的哈士奇,双脚发力朝鹤山镇的方向狂奔,不少禁卒都是同样的举动。
半米多高的水浪冲来。
任青的表情放缓,看来只有三四块骸骨,如此水灾根本无法冲垮房屋,应该不会伤人。
留守在鹤山镇的禁卒皆是预备役,他们化为兽形面对水浪,显得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们对保护农田无可奈何,只得先退回到镇里再说。
在呼啸的水流声中,禁卒呼喊着让居民千万别离开房屋,并且要将门窗紧锁。
李老汉心头狂跳,他不顾身旁婆娘的阻拦,径直打开窗户向外看去,顿时发现了水浪。
水浪极为混浊,明显夹杂着沙土。
“我的田地……”
如果田地被沙泥水淹没,不但影响到播种,而且很可能导致土壤不再适合稻谷生长。
“妈了个巴子,死我也要死在田里。”
李老汉抓起锄头就冲出了屋子。
禁卒的注意力都在街道上找寻居民,等发现李老汉的身影时,对方已经冲到了田地里。
妻儿在家中痛哭流涕,但李老汉的脚步却不见停留。
禁卒见水浪不足以直接伤人性命,最多出现窒息的情况,所以只有几位朝对方赶去。
李老汉目光绝望。
正在这时,身侧突然多出个熟悉的身影。
任青笑着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
李老汉张大嘴巴,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水雾在眼前弥漫。
鲲鲸鸣叫的声音震耳欲聋,庞大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直接压过乌云盖顶的阴霾。
刹那间,水流倒转形成龙卷之势,竟然绕过了田地,在鲲鲸的引导下朝渝河而去。
禁卒被如此场面震慑,表情呆若木鸡。
李天罡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手中拿着剩下的几块骸骨,眼神变得极为复杂。
“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