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音,剩下的人才往后一个个传话,让后面的人别挤。又是小半柱香的时间,在嘟嘟囔囔的抱怨声中这才算是排好了队。
刘平南站在柜台后面将上个月记过名字的本子拿出来。本子上记着的是领过脂膏人的名字和所属地,为的是防止有人再领。虽然这样的举动并不能完全防止冒领,毕竟地名和人名随便编一个都行,但是起码能够让众人知道,这脂膏不是随便领的,一定程度也将脂膏的档次往上提了提。
这次的分发没有上次的疑虑,又有这么多人早早过来,几乎是比上次发的还要快。而中间有一部分老实的,上次领了这次还是报了一样的地名与人名,刘平南就没有给。
这是早早就说过的规矩,一人只能领一次,因此没有领到的人倒也没有生气,只不过仔细问了后头是否会正式开始售卖脂膏。
刘平南等的就是这么一个问题,他立刻朗声,不仅仅是对着发问的人,更多的是对着下面等着的其他人道:“这免费分送本月十五还有一回,下个月初一,本店正式开门营业,到时候保证价廉物美,望各位依旧捧场。”
下面的人应和声不少,还有问价钱的。
刘平南看着那些兴致盎然的脸,跟着笑道:“诸位放心,本店绝不欺客,价格一定过得去。”
集市热闹,而同一时刻,陈府的早晨才刚刚开始。
林若青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确是怀孕了,她渐渐嗜睡起来。早上倒还好,中午与下午的时候是最磨人的,常常一个瞌睡就小半天过去了。
郑嬷嬷见着两次,心里虽然有些疑问,但也没敢开口问,也没敢和上次如意怀孕一般自作主张去松陵院告诉陈李氏。
刘嬷嬷则也跟着林若青一样,是完全肯定了她的身孕,因此少不了在旁边提醒她,叫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与陈彦胡来。
虽然说两个姨娘是分到外头的院子住了,然而刘嬷嬷也是看在眼里的,从她们打别院回来也快要一个月了,陈彦并没有在乐安院以外的院子宿过。她总是怕新婚小夫妻要缠绵些,前面还好,可现在是有了孩子,有个万一怎么成?
林若青却觉得刘嬷嬷过虑了。
陈彦虽然是夜夜和她一起睡,但是大多数时候陈彦回家时,她都早就睡了,陈彦出门她还没醒,近一个月来的亲热屈指可数。
陈彦并不是重欲的人,相反他很自制,这从他十年如一日雷打不动的作息就能看出来。林若青觉得撇去别的不说,他们现在的生活状态没有什么不好的。
只不过这是她觉得,当然有人并不这么觉得。
松陵院里。
陈李氏也才起来不久,刚用了早膳不久。昨儿个林若青已经来请过安,今天是不会来的,而她的几个儿子已经来过了,她估计这后面半天都没什么事儿,可正想到这里,外头忽然传来了通报声。
“如意姨娘来了!”
如意和吉祥是买断进来的,早就没有自己的姓氏,只能这么叫。
陈李氏一愣,照理说她这儿是用不着姨娘过来请安的,是以她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如意会过来。
不过她还是示意房里的大丫头让人进来。
如意站在院子里的台阶下等着,没一会儿就听见屋里头传出脚步声,而后是一直在陈李氏房里侍候着的春归扶着门帘笑着探出头来:“姨娘进来吧。”
如意应了一声,提着裙子上了台阶,而后低着头进了屋里。
“如意见过老夫人。”她屈膝行礼,一路没抬头。
陈李氏应了,又问:“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如意这才慢慢抬起头来,欲语还休地看着陈李氏。
陈李氏有些莫名:“有事儿你就直说,犹犹豫豫的做什么?”
如意在屋子正中站着,这才轻声开口:“奴婢过来是,是想让老夫人帮着劝劝少夫人,爷这么些日子就没有出过乐安院,奴婢也不想其他的,少夫人一个月里总有几天不方便的时候,就那几天里,想请少夫人恩典,让爷到奴婢与吉祥哪儿呆两天……”
陈李氏略微皱了皱眉头:“这事儿你让我怎么管?新婚燕尔总是有这么一阵子的,还是要看彦儿自己的意思!林氏是个柔顺的孩子,她哪里能拿捏住彦儿,还不全是彦儿的意思!”
这是陈李氏心里头的想法,不过如意的话在她脑子里又过了一遍以后她又觉得也是有些道理,到底是要雨露均沾些来得好。
只是这话如意还轮不到听,于是陈李氏又跟着打发了如意道:“行了,你下去吧,要怎么安排自有他们自己做主,你做奴婢的,想得别太多。”
而陈李氏心里已经下了决心,等林若青再来时,她也要稍稍提点两句。这男人么,总是拴在自己房里也是栓不住的,夫妻和美还不是靠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