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祖龙以来,大一统便是人心之所向,正是王业不偏安。
李长歌合上手中的卷宗,望向云罗,问道:“云大人可有异议?”
云罗心有不甘,可没有其他证据,也只好认可:“没有异议。”
“很好,立刻行文各地道府和青鸾卫千户所,缉拿清平会成员‘小秦王’、‘谢秋娘’,以及不知名姓的天人炼气士。”李长歌说道,“也算是给佛门一个交代。”
在座之人其实都明白,行文各地是一个态度,关键是给佛门一个面子上的交代,至于会不会有结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是诸位都没有异议,那么此案就告一段落,可以散了。”李长歌起身将卷宗交还给云罗。
至于道门这边的相关卷宗,自有其他人去做,不必李长歌亲力亲为。
其他人也随之起身,没有异议,各自散去。
李青奴也随之离去,自始至终,与齐玄素没有任何交流。
齐玄素跟随张月鹿来到她的临时签押房。
张月鹿随手设下一道隔绝他人窥视的禁制,又顺手帮他整理了下衣襟,语气柔和:“天渊,你跟这位李大家很熟?”
齐玄素立时明白,李青奴的那番说辞骗得了别人,骗不了知道真相的张月鹿。最大的漏洞就在于李长歌问李青奴的第一个问题,凶手如何知道衍秀在梧桐苑的具体位置?衍秀的行踪当然瞒不过有心人,却能瞒过被停职又不精通占卜的齐玄素,所以必然是有人给齐玄素通风报信,其中嫌疑最大的便是掌握梧桐苑的李青奴。
齐玄素只觉得心累。
这几个女子再加上一个李长歌,加起来一百个心眼子,稍不留神,就被他们抓住破绽。
当然,齐玄素本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齐玄素只能老实回答道:“我失踪的那段时间,去过渤海府,与这位李大家有些交集,算是有些情分。”
“只怕是情分不浅。”张月鹿话不说尽。
若是情分浅了,她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帮你除掉衍秀?
齐玄素还能怎么说?总不能说她是七娘的义女,我们俩其实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或者亲姐弟。
齐玄素正色道:“当初有一个陆家大宗子弟骚扰她,好像是叫陆云风,我义愤之下,出手帮她打发了陆云风,她欠我一个人情,我们之间绝无半点男女私情。”
张月鹿忍不住笑了:“天渊,不必这么紧张,我信得过你的为人,只是好奇而已。”
齐玄素道:“既然如此,我索性全都说了,我之所以能让姚辅理拉我一把,是欠了她一个人情,日后要还的。你也知道,人情债最贵。”
“总结来说,李青奴还你人情,你欠姚裴的人情,两个人情换了一条性命。”张月鹿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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