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竹穿着一身翠绿长袍,怀里揣着肉干,趴在南宫府门前的香樟树树枝上已经一整天了。香樟树即使在冬天也依然枝繁叶茂,树枝离地近三丈,树下人来人往,竟无一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南宫府的院子里摆了近五十桌宴席,却仍然安置不了这么多宾客。南宫明成名数十年,结识的高手不少,三教九流之人更多。如今嫡子大婚,想要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不少蜀地、江南、中原乃至塞外的宾客都前来拜访,直到黄昏时分,大门口的宾客依然络绎不绝。
徐泽竹平时不怎么出门,认识的高手有限,只能认出飞龙寺达摩堂的觉尘禅师、峨眉山天悬观的飞鸿道长、青城山的谢怀远掌门、鼍龙帮的段天河帮主,他们都在南宫家的堂屋里坐着,其他人是一个也不认识。想必不是本地有名望的士族,便是江湖上鲜有名声的帮派。
天快黑尽的时候,一匹枣红马终于朝着南宫府来了,马上的乘客胸前系着一朵大红花,一张嘴笑得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这应该就是今天要成亲的南宫傲了吧。
南宫傲后面就是花轿,到了大门口,他下马将新娘子接了下来,自己转身进了大门,一直走进了堂屋。新娘子由喜娘领着,磨磨蹭蹭地往前走,进了堂屋之后,众宾客也围过去观礼。徐泽竹趁机飘下树枝,混在人群中挤到了堂屋大门处,想要进门,却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去了。
这时候,两人拜天礼毕,面朝着家主位置正要行礼。
“二拜——”喜娘嘴张得老大,刚喊出两个字,突然戛然而止,一动不动地站着。众人正在纳闷,一块指头长短的肉干“叭”的一声掉在喜娘身旁。
原来徐泽竹一时情急,身处人群当中根本没办法在地上去找石子土块之类的东西作为暗器,想到手里还有块没吃完的肉干,对着喜娘就扔了过去,正中她背心大椎穴。他动作十分迅速,众人的注意力又都在堂屋内,竟没一个人注意到是他扔的肉干。
“这是……被点穴了?”有人问道。
“我的天,”人群里有人大叫,“南宫家的虎须也敢捋,这谁啊,命不要啦!”
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谁啊,敢不敢再扔一个!”
隔着老远,徐泽竹都能看见南宫明那张发青的脸,他挥挥手,让南宫傲带着新娘子退到一旁,再给堂屋西首的大儿子南宫鹏递了个眼色。南宫鹏会意地走到喜娘身旁,看似轻描淡写地拍了拍喜娘肩膀。徐泽竹看得出来,南宫鹏已经用上了内力,或许他以为运气一撞就能冲开喜娘被封的穴位。徐泽竹心头冷笑:“再撞一百次,谅你也冲不开。”
果然,喜娘仍是一动不动,南宫鹏脸上泛红,招了四个婢女过来,将喜娘抬了出去。
南宫明朝南宫鹏挥挥手,让他退了回去,然后站起来朝着门外拱了拱手说:“不知是哪位英雄和老朽开了这么个玩笑,想必是老朽招待不周,还望英雄海涵。如若不弃,还请进屋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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